荒芜的爱情(3)

解雨臣打量着他，这人穿着松松垮垮，样式很旧的大衣，白头发很长，垂在两颊，满脸的皱纹像是树皮，确定了这个老人没有威胁后，解雨臣开口：“来调查一件事，这个人，你认识吗？”解雨臣将黑瞎子的照片拿给他看。
就着手电筒的光，老人拿着照片凑近端详了一下，笑了起来：“是他？他要是还活着怎么没有亲自来这？”说着就拿手电筒照在解雨臣脸上，“怎么只让你来？”
“不方便过来。”
“他死了？也是，都这么久了……你要调查什么事？”
“照片上的这个人，你知道的他的所有的事。”
老人再次看着照片，自言自语道：“他变了很多……你跟我来。”
老人滑动着轮椅，解雨臣带着“人”跟在后面，他注意到轮椅虽然旧，但是质量不错，行动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再加上刚才屋外的声音很大，自然察觉不到。
两人拐进了另一个房间，解雨臣看见屋内四面都是书墙。
也是，如果不是这书，这么多年一个人待在这无人之境一定会崩溃的。解雨臣心想，找了个地方坐下。
“他叫索尔，是伊赫洛斯家族的人，这是他在德国的身份，但其实他是个中国人，后来这个家族败落了，二战期间他参过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是这房子的主人？”解雨臣问道。
“不是，这房子是一个叫南音的人的，”一旁的“畸形人”这时躁动了一下，对面苍老的眼睛一撇，继续道：“油画上的人。”
“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老人扯开嘴角：“仇人。”
“……什么仇？”
“我不记得了，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你想知道更多应该去查伊赫洛斯家族。”
“已经几十年了，你真的没有记错？！”
“这房子里有他照片，只要我想看就能看到，不可能错。”
“你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这两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解雨臣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紧张。
“……我跟他俩是老相识了。”
“是朋友？”
“算不上，这是那个人欠我的。”
“谁？”
“……照片里的人。”
“他欠你什么？钱？”
“……”没有回答。
“不是钱，那就是感情了？”解雨臣眯着眼试探道，这世上的债能如此叫人刻骨铭心无非就那么几种情况，“这人怎么辜负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