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也许是半个诡秘同人文）(2)

温暖的液体划过食道，家乡的滋味充斥口腔，清泪滑过脸庞。
轻轻拭干眼泪，喃喃自语着：“世界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认清生活，却依然热爱生活。恩，罗塞尔大帝应该说过。”跨过小小的空间，斜眼撇了一眼这框煤炭，“不，也许是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名言。”点燃了火光，又一次无言的叹气：“这是最后一次了，明天也许就要搬进东区了……”
少许沉默，
“也许，投入了黑夜女神的怀抱了吧。”
声音很快被热气蒸腾。
踏进盥洗室，脱去了沉重的外衣，这具轻盈的身体在迷迷蒙蒙的盥洗镜显出轮廓。痴痴地盯着面前的自己，就像审视着陌生人一样：清瘦的面庞，身体的疤痕，双手粗糙的老茧显得与这间公寓格格不入。显然，他是一步步从底层爬上来的人。恍惚间，又看到了微微发胖的那个大学生，那个外貌不出众，微微谢顶，眼袋浮肿的大吃货帝国的小镇做题家。
浴缸中的水蒸汽腾腾，冲淡了时间。脑海中曾经的身影不留痕迹地被抹去，取而代之的是隐约看见的轮廓，是瘦却结实的身体。
许久才晃过神来，一丝不挂的走进浴缸。盥洗室也没有开灯，只是就着昏黄的路灯，在昏沉沉的环境里陷落梦境。
半梦半醒中，顺点四下，繁星点点，赞美女神。
接而无声祈祷：

“您是比星空更崇高，比永恒更久远的黑夜女神；
是绯红之主，隐秘之母；
厄难与恐惧的女皇，安眠和寂静的领主”
作为黑夜女神忠实的信徒，这是他刻入骨髓的习惯，沉迷于黑夜里向女神诉说。
细雨轻轻落地、火声隐隐作响，再不闻任何动静。
“也许是人微言轻，女神听不到吧。”轻翘起了嘴角，竟有了小丑的味道。
既然是解不开的心结，那就就沉溺于温热的浴缸中吧。
曾今想过悄悄地离开，悄悄地，没有任何声响，就好像不曾闯入他们的生活。
自此，孤身一人走在大路上，走在大雨滂沱中，引不起任何一人的兴趣。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愿望就这样一声不响的实现了，也许这就是罗塞尔大帝说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吧。
思绪又飘转到那个只有夏天和秋天的南方小镇，那个苦苦支撑的小家庭，看见日月操劳的父母，看见病榻上的外公，看见迷茫的民本大学生……
抬起浴缸里被热气浸湿的双手，将手肘靠在蜷曲起来的双腿上。迷茫的目光看向双手，视线模糊。
又一次见到那双略显胖的手臂，胖得找不到血管，体检时多挨了好几针的手臂。
这只手臂的主人，是懒得动的阿宅，是平日里不见阴霾的男孩，是隐约看见沉重压力的大学生，是想为父母分忧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