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钢琴(3)

他先将分针顺时针转了一周，时针自动转回原位。少年尝试逆时针转了一周，结果也和刚才一样。他的胜负欲被激起，疯狂旋转指针，最后总会回到十二点四十五分。少年失去耐心，移步到大厅右侧，转动时钟指针，发现怎么也转不动，仿佛被静止。但这座钟仍在走。
少年精疲力尽坐在地上，抬头盯着钟盘陷入沉思。两个男人互相埋怨、推搡，少年烦躁地吼:
“吵够了没有！一天了，不累吗！
“有时间你们不如想想怎么能找到遗产吧！”听少年这么说两个男人怔住。
没有噪音干扰少年灵光乍现，醒来的时候是一点，那是不是时间没变，所以现在仍是一点？他窜起身跑到左侧钟前，尝试将指针转到一点钟。这次指针没有自动归位。两座钟一齐射出银光，两条银光相交于一大厅中央。少年知道自己猜对了。
琴声仍在大厅悠扬飘荡，但钢琴仍没有出现。缺了什么呢？少年百思不得其解。两个男人看少年冥思苦想却帮不上什么忙，但为了遗产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少年想去高处俯瞰整个公馆的布局，希望找点有用的线索，他踱步登楼梯到二楼，双手扶住栏杆在二楼俯视大厅。少年忽然想起老绅士是在月光下弹琴:
“我知道了，还有月光！”

月亮仿佛听到了少年赤诚的呼唤，拨开云雾洒下月光，投射在大厅中央，与两座钟射出的光相交。这时中央缓缓升起一架钢琴。少年惊诧，是老绅士弹奏的那架钢琴。
琴声戛然而止。少年被琴吸引，不徐不疾走到钢琴旁抚摸琴键，优雅地坐琴凳起势弹奏钢琴，一首欢快的曲子如溪水般从修长的手指间流出。他弹奏钢琴时侍者看到与老绅士的身影重合，仿佛老绅士还在。侍者知道这架钢琴应该属于少年。
少年演奏结束，侍者走出黑暗，鼓掌恭喜少年完成任务，找到钢琴。两个男人不甘落后，急忙问侍者老绅士的遗产。侍者如同一个机器人，没有丝毫感情地告诉他们老绅士的财产已经捐出，只剩下这架钢琴。转身对少年说:
“天亮了，你该离开了。”
阳光打在少年的眼皮，吃力地睁开眼睛瞥向挂在墙上的钟，下午一点整。门声响起，他简单套了件衣服起身开门。
门外矗立着一架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