囍(2)

就是这样一个人，走进了散兵封闭的心房里。
他被父母抛弃，从小跟着一位不惑之年的木匠生活，而这个木匠也在他16岁时仙逝了。年幼的他独自在残酷的世界里摸爬滚打，尝尽了生活的苦，早就不愿相信任何人——直到他遇见了空。
在散兵19岁那年，他失足落水，是空把他救了上来，并带他回家，给了他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教他读书识字，他就像一根蜡烛，像海上的灯塔，从此开启了散兵新的人生。
而好景不长，空出身于名门世家，再加上气质出众，很快便拥有众多追求者，他的父母也盼望着早早让空成家立业，全然不顾自己儿子的想法。
“娘，我不想参加科举，我觉得就像现在这样开一家私塾就挺好的，我想和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而不是像你们说的那样‘干一番大事’，那太遥远了！”
可他的苦口婆心并不能改变父母的想法，很快，婚事便定了下来，他将娶五品文官的嫡女影为妻。
在订婚的第二天，散兵登门拜访，随之带来的还有一尊精致的木雕，美其名曰“彩礼”，更胆大妄为地提出要娶空，自然是被当成疯子扔了出去，木雕也被砸得稀巴烂。

“你们会后悔的。”散兵如是说着。
在婚礼开始前的第五天，他再次带着木雕前来求亲，只不过这次的木雕显得更加粗糙，他依然被当成疯子扔了出去，还被砍断了右手，木雕也被推进了河里。
在婚礼开始的前晚，影莫名失踪，再被找到时正对着水面发呆。
“一拜天地——”
空握着刀的手紧了紧；
“二拜高堂——”
散兵的脑海里尽是与空成亲后的欣喜；
“夫......”
新娘的盖头滑落，血滴在空的喜服上，红色红得更艳，白色衬得更白。
地上的[新娘]散兵已经停止了呼吸。
她笑着哭来着，
你猜她怎么笑着哭来着；
哭来着，
你看她怎么哭着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