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与糖》番外《糖》(3)

他把另外一只手拿出来，在隐约的热雾中看着粉白修长的指节相处分开时拉扯出的粘液。
壳好想十辰于。
他又困又躁地在沙发上躺了很久。
当然也有可能是小作家自己觉得躺了很久。
然后壳翻身，摸出手机给十辰于打电话。
十辰于接到电话时还有些意外，他记得最多二十分钟前，他与壳刚刚通过电话彼此汇报了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十说自己要开会，小作家说要看他的访谈。
他脑子里闪电一样快速设想了一下有可能发生的状况，一面抬手示意整个会议室里的人安静，一面迅速按下接听键。
“乖。”他停顿一下，小作家没有应答，十辰于不自觉地坐直身子，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
一屋子的人随着他语气的变化陷入一种更加紧绷的安静中，明明刚才还因为他对电话那头的称呼而面面相觑，这下子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屏住呼吸闭上眼睛尽可能地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有点类似于人在面对可以轻易夺取自己性命的猛兽时的本能反应。

与会的人大多数都不知道自己老板在国外的另外一份“生意”，就算隐约听说过关于十家的一些传闻，也多数没有将那血腥恐怖的传闻与十辰于的形象联系在一起过。
直至此刻。
十的紧张令所有人噤若寒蝉。
在这时节，好像大口呼吸都是错。年轻些的已经隐约有冷汗溢出来。
好在下一刻，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十的坐姿又重新松弛下来。
会议室的肃杀气一扫而尽，所有人都有种逃生成功的庆幸感。
“好。”十辰于抬眼，在温柔到要溺死人的声音里冷静看向公司副总，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并在一起，冲他勾勾手，同时起身，示意他过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马上。”他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会议室，身后是紧跟而来的须须。
须须甚至不用他吩咐，快步赶在十辰于之前替他打开车门，自己坐上了司机位。
轻车熟路地往家里开。
十没挂断电话，但小作家那里突然断了信号。十回拨过去，对面提示关机，十只好把手机收起来，与后视镜里适时望过来的须须对视，吩咐道：“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