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s琳雅41——审判（上）

K体育场承办过各项国际大赛，是S市的竞技圣地，场馆中央一块标准足球场，可供周边七万观众呐喊助威。现今，场地宽一边的观众席被拆除，以做特殊的露天审理法庭之用。
“请各方人员就座——”在临时搭建的看台前，立着一个两人高的音箱，播音员用很多麦克风组成的话筒阵如是喊着。
说是各就位，但空间并不允许。跨过场馆的栏板，她双手抱膝蹲坐在场地中央。正对着审判席的方向，左边坐满了愤愤的人群，右边是负责笔录、辩护、陪审的工作人员，三方俨然犄角之势。
虽说她低下身，从众人角度看仍是巨大少女居高临下地俯瞰渺小的自己——“法庭”很大，但她只能小心翼翼地抱紧双腿端坐，生怕稍稍挪动身体会给身边人带来灾难；三个方向的人都坐在最高的观众席上，不约而同地踮起脚尖，一边仰视一边执行审判的流程，尽管她已尽可能俯下身说话。这样抬头，起码可以主观上避开裙底风光的走漏。
琳雅把半个脸埋在膝盖里，静静倾听人群的控诉。她不停眨眼，试图隐藏起跟低垂的睫毛与黑瞳一道，不断下沉的心。几次，她差点委屈地哭出来，还是强忍着内疚熬到了自我辩护的环节。
“那么，被告人琳雅，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
“我……”她缓缓伸出沉下的半张脸，低头看了一眼小小的人们，两侧的小辫子因为惯性扬起来，又舒展着落回到衣领两边。本来，她应该带着强者的自信和英雄的豪迈，理直气壮地朝非难开炮，但残酷的现实让她的语气抖抖嚯嚯，身子还有些抽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