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的方式——六百年间梦一瞬•章一•中(3)

“真要说到底，还是承蒙皇储君上肯待见。我是才从玄秘阁学成出来，派到铝城邦的，正好遇到皇储君上。我便找到家父的旧相识，托他引荐了下，也许是哪里被君上中意了，才能到君上左右侍奉。我冒昧猜测，君上估计是喜欢秘术相关的东西，我不过是恰好在君上喜好的方面有些鄙见罢了。”林肖答道。
林肖觉得，应对这等老油条，话还是得说实诚些有效，虽然他这番话听起来颇有自夸的嫌疑，但也好过避而不谈。那侍从官已经降下身段来拉拢他这个连正式职位都没有的新人了，这时候不讲点真话是不明智的。林肖清楚这一点。
侍从官清楚皇储的喜好——打听各个民族的历史文化。他们这些做事的自然不会懂得太多，所以一般只能代替皇储到处问，或者跟着皇储到处跑。他以前都是在卖力跑腿以向皇储表现，收效也有，只是常常事倍功半。侍从官也是秘术师，但他不知道皇储什么时候有的这个喜好。他成为秘术师已有十余年，先前在玄秘阁学的理论知识他是忘了许多，他绞尽脑汁，回忆起在玄秘阁学过个叫“元素论”¹的东西，里面就有讲到秘术与文化的一系列关系。侍从官不记得具体内容，但这足以让他觉得林肖是在说实话了。侍从官本想再问下去，安乐居的仆役过来领他们去居处。林肖见要与侍从官分开，心中长舒一口气，让他问着可不好受，要注意的地方太多。

夜幕将至，雨台郡的街道上少有地挂满了灯。按照惯例，每当有祭祀的时候，城里都会放开宵禁，这时便是雨台郡居民观看街边艺人演出，或是邀三五好友聚酒之佳时。街市上人们的欢声笑语，为行将到来的祭典，以及这个平凡但并不平淡的夜晚添上了祥和的气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皇储应该快要动身去始雨台了。他不可能比普通人去得晚的，咱们得赶快了。”秋冬雨说道。他正和文羽立躲在一处巷子里。两人刚往巷口去看情况，后面有一仆役担着两桶水向前小步跑来。“让开！停不下了！”他冲两人喊道。秋冬雨忙拉开文羽立，让那人过去了。没多久外边街上便传来喝斥的声音，像是那仆役把水洒在了路人身上。
“你确定他会去吗？”文羽立问道。
“我有把握。这可是祭台落成的典礼，就算他不想，郡守也会强邀他去撑场面的。”秋冬雨说道，随即对文羽立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着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