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璇玑传 第一卷第三章 梦与实(2)

六年零十二天，他仍记得那天上学前，哥哥的指腹搓揉过他脸庞的温暖感，但当他再回到家后，取而代之的是信件上的白纸黑字。
“好歹告诉我你在哪儿干什么吧。”一滴晶莹的液体滑落，不时的书信，熟悉的字迹，对自己近况的了解，灵虎明白，哥哥还在，也依旧关心自己，但他究竟在干什么，却一直没有下文。
几年来，灵虎一直在探寻他哥哥的下落，漫长的探寻里，他也只找到了零星线索：异能，奥诺，还有一个代号：暝月。这些碎片拼凑不出他想要的答案，但进一步的信息，即使是他黑入的联邦档案中也没有涉及。
而长桌另一边的中年龙人，是灵虎现在的监护人，养父，记事起便未曾断过联系，灵虎尤其感恩他的陪伴与养育，“父亲”二字并不生硬。
头几次闯入这梦境时，灵虎向着两人呼喊——窗外的天气，墙上的日历，自己忘带的美劳作业，虽没有亲眼目睹，但灵虎选择相信，这就是哥哥不告而别那天——但得不到回应，这场梦境，他只能旁观。
灵虎明白自己的状态，说来也怪，自从哥哥失踪之后，他经常会跌入这场梦境中：相同的开篇，嘈杂之声，激烈争吵，再奔向既定的残酷结局；但在此之后，总会发生不同的意外，或是有关哥哥的信息，或是奇怪的迹象，而诡异的是，这些都会实际出现在现实中。头几次灵虎没有放在心上，但频发的灵异事件，迫使他无法用“意外”来自我敷衍。

预知未来吗？不确定。是自己正在显现的异能吗？也未可知。灵虎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过任何人，哪怕是他最信任的养父和哥哥。他当然有问过养父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并没有实际收获，养父对争吵只字未提，最终都以龙人安慰的拥抱收场。
不过这次的梦境和以往又有些许不同，似乎，更模糊一些。之前的梦里，灵虎能看到两人的面部细节，除了嘴部，自然无法凭嘴型识别出两人交谈的内容；而这次，包含五官在内，都只有粗糙的轮廓。
梦境的变化牵动着灵虎紧绷的神经，不知是好还是坏，故事的开端没有变动：哥哥和养父的争论持续了好一会儿，似乎并没有达成共识，暝月有些不满的摔门而出。
和往常一样，画面定格，再从灵虎站着的位置撕裂开来，两边的人与景飞速远去，只有黑暗充斥着整个空间。 黑暗没有持续多久，视野里亮起来后，灵虎发现自己撑伞走在一条商业街上，紧跟着前面戴着兜帽的人。
那人自然是暝月，他似乎漫无目的地在街道上漫步，但灵虎却不会没有目的：每次街上发现的异况都会出现在现实中，这次又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