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梦》连载：132【回首向来·玄门之争】下(4)

我自知理亏，低声道：“你可知，我与你伏羲师叔，是世外的来客？”
老君道：“当然，若没有师父您，世人此时恐怕还在浑浑噩噩之中，尚不能对抗走兽，心智恐也未启。”
“你们虽然知道我们是世外来客，却不知我们为何而来。我俩之所以来此，是因为我们原本的世界，已经到了‘至臻之境’，再无法向前一步。”伏羲道。
通天教主因武王伐纣之事吃了大亏，最近一直不敢在我们面前自讨没趣。但甫一听到此处，他眼神突然一亮——他那灵机一动的眼神，我曾多次见过，每次出现，定是他心里又生出了什么鬼主意。“师父，何为至臻之境？”他迫切问道。
我瞬间想起了那个一潭死水般的世界：“哎……至臻既是至穷，进无可进，退无可退了。那个世界，看似完美，却缺少了前进的意志，缺少了勃勃生机。”是啊，几十万年过去了，我竟然从未怀念过那里，即使那是养育我的地方。

伏羲也叹道：“那个世界已经走到了尽头。再无一样新鲜事物、再无一种标新立异之说。你们试想，一个人终其一生之力，也只能习得前人成果，再也无法推陈出新，那是何等的可悲？我们师兄弟正是不忍于此，不甘心认定生命的尽头只是到达那样的境界，才断然决定离开家乡，去寻找新的可能。我们在太虚之中观察过一百多个世界，最终选择了这里，认为这里的人最有可能超越我们的‘至臻之境’。”
“但当时世人并未开化，我只得不断教导，期望人们能走得快些，早日超越我们的家乡。师弟，我虽然与你有约在先，但很久之前，我发现了一件事，一件让我不得已继续干预人间、加速世人演化的事。我知道如此一来，世人会更有可能向着我们当年的方向走，但为兄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这件事我原本不愿让师弟知道，因为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打击。他知道之后，一定没心情着急跳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