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2)

怪就怪颠簸的破旧轿车和一开车门灌进的冷风吧，你在进屋前拉着柳如烟拐进巷角，只手撑住墙，一佝偻便吐出来。
“怎么了，这点酒不应该啊。”柳如烟先是帮你把垂在嘴角的假发捞起，后来见你迟迟没能直起身，索性将它取下。收拾完毕，她本想轻轻拍你的后背以作安抚，却激得你不住战栗。
小队的姐妹都知道你有多抵触身体接触，也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抗拒。电光火石间，柳如烟通晓了你这次作呕的原因。
她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把火气都撒在刘成身上：“你说刘成为了搞到黄金，安排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未了语气一转，心疼地看着你拭去嘴角的污垢：“你放心，以后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和我一起去干这种下三滥的事了。”
你刚吐完的胃空空的，但生理层面稍稍舒服了一些。你感激地朝她咧嘴露出不太好看的微笑，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言。

“你让我把话说完，不说完我憋着难受，”还是柳如烟一贯的作风，“姐大这次也是，情愿背上处分也要来偷黄金，我就弄不明白这两人鬼鬼祟祟有什么勾当。”
“柳如烟。”一听话题扯到薛敏身上，你不乐意了，声调压下来叫她别再瞎想。突然你转念又想起一事，生怕柳如烟声张：“我刚刚吐了的事，你一句都不要给队长讲。”
柳如烟疑惑地抬起头看你，看见你眼角生理性激出的几滴泪水，在月光下你的眼神亮晶晶的，忧郁又多情。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惯性思维错得有多么离谱，过去她竟然一直将你的爱错置到刘成身上：她以为你在面对成敏两人关系时的回避是不愿看见喜欢的男人与敬重的队长亲昵，可偏偏从头到尾你维护的人是薛敏、你效忠的人是薛敏，你的每次拔枪相向和流泪都围绕着薛敏——你明明最在乎的是薛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