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梦集·“巨龙”与精灵(2)

精灵有暗示过，巨龙的人形态和人类国度中通缉的魔族之王长得几乎一样，但它没有直接承认，只是说知道自己和那画面里的邪恶魔王长得很像。
精灵笑而不语，没有追问过多。她告诉巨龙，她们的国度以西，连接着地狱、是魔鬼的国度，以东是人类的强大国度，只有以北是无人到达尖端的无尽延伸之地。
巨龙低下头，沉思着。
它不想去地狱，那里一定是充满了硫磺味的火焰与焦黑的土地，更不想与在地狱几乎不死不灭的魔鬼争抢土地。
它作为一族的王，知道自己的臣民——他们或许好战，或许会单纯因为自己的欲望或目的毫无负担地干出任何事。
但他们对于他们的王来说，他们只是过于单纯了——单纯到会为王丢掉他们之前已拥有的一切，他们看向王的眼神中充满了真挚与信任。
即便被人类冠以恶名，他们也是有生命的、与魔鬼完全不同，不应因为人类赋予的恶名而自我放逐到那片没有生命的焦黑土地上。

巨龙作为王，知道知道它的臣民会没有任何怨言地跟随它去做任何事、去任何地方，即便它们的王命令得不那么对，他们也能想办法将其合理化、顺利进行下去——即便耗费掉自己的生命。
它只想为他们寻找一片无忧的净土，不再有疯狂的信徒打扰、也不会有人们的冷眼。
它让它的臣民安静地蛰伏在人类的边境，不要再大张旗鼓地为它抢夺资源了、不要再为它而去和人类那些疯狂的信徒硬耗了。他们为了找到他们的王已经牺牲了太多生命了，它只希望他们剩下的那少部分人能有个快乐生活的地方。
因此，王让他们等它回来的消息，它会带领他们找到只属于他们的土地。
精灵决定离开自己一直生活的国度，为这名默默肩负责任的外来者指路，再一起往北探险、看一看更多不同的地方。
她们在云端之上飞了很久，精灵远离自己生活的国度之后渐渐也迷失了方向。
她们往东偏航落到了人类的国度，为人类巨大的机械与混泥土洪流所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