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6)

李灼灼输液老是跑针，每次跑完就拉着张扬的手哭，有些东西好像从她的手心传到了他的身体。张扬蹲到床旁，轻轻地吹着那个包。李灼灼低着头压着啜泣，委屈模样。他忽然想抱抱她，让她不要哭。可是，他算什么呢？
“马上就不疼了灼灼。”
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她的头发很软像极了软软的长崎蛋糕。李灼灼抬起头，四目相对，恍如隔世，一片铁马冰河。
一股冲动控制着张扬的手，一把将眼前的泪人揽入怀中。李灼灼只是强忍啜泣，没有言语。他抱着她直到输完液。
燕子拔完针的时候，张扬直接背起了虚弱的李灼灼。她一直没有说话，燕子在一旁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得静静地目送他们离开。早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莫相遇。
李灼灼在张扬的背上没言语。原来人真的可以瞬间不爱一个人，在那间医院那个想得到安慰的少女，在看到那双慌张的眸子的那个瞬间，世界静止心忽然就释然了。你之所以伤害我不过是我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而已，那么我收回这个权利就好！原本桥归桥路过归路的人，呵呵张扬你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忽然想看看！
天有点热，李灼灼能感觉到有汗从张扬的衣服渗到的皮肤黏黏的让她不自在。她示意张扬放下她，掏出纸巾垫脚给他擦掉额头细密的汗珠，然后把用过的纸巾叠好大步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丢掉。

她回头，和张扬保持三步的距离说道：“送到这里就可以了，张扬我还是做不到道德沦丧！我妒忌你，凭什么你可以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结婚？说好的彼此折磨度过余生呢？你既然要结婚，为何又要打扰我？我一个人的这八年你在做什么呢？”
这个质问让他的喉头好似灌铅，眼前的人好像触手可及，他伸出手却又碰不到她。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每个字说的那么用力忍着所有的委屈。宝贝，我该如何开口，因为我的懦弱，我不敢面对你！
李灼灼退了一步，揶揄的笑了笑:“好，你不说我说。八年你谈了五次恋爱，带回家三个，你现在要娶的人叫宋君雅，你的学妹。张扬，我最看不起你现在的这幅模样。为了你，我放下那件事去找你，然后在你们家看到你牵着别人的手开怀大笑。呵呵，你让我觉得我就是个笑话，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余生祝你事事顺畅，我只求你不要再打扰我！”
她转身风轻云淡，她不是爱他，只是想报复而已！她可不是什么可爱的姑娘！
张扬追上她的脚步，一把抱住她：“你听我说，灼灼。让我这样抱抱你，就几分钟这是我八年前就想做的事啊，就几分钟好不好？”
李灼灼拼命挣脱这个怀抱，她被勒得快喘不过去，真的好难受，她低头用尽全力咬在他的胳膊上。张扬吃疼的抖了抖胳膊，她顺势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