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生番外」1 若素(2)

“不是，不是接力赛，是别的事情。”
“……”
“高二下册张峻豪打架，其实是因为我。我和他是初中同学，一直跟他过不去。那天是我挑衅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说就他也配和你在一起。
“我还说你……就是说了你很不好的话，他本来还好的，就是听到这以后按耐不住了，然后那天我正好带了两个人嘛……我就是想吓唬他，没想到他真的、唉，我那时候也是年少无知，所以希望……”
我呆滞的表情下，惊异，痛苦，释怀，后怕，愤怒，各种情绪混成一股温柔的潮浪，轻轻柔柔地淌过去。
我从来不敢回想的事，原来竟是这样……
“还有就是，我不敢找张峻豪道歉，所以麻烦你帮我转达一下。”
“不可能。”
我虽仰着头，说出来的话却冷到骨子里：“你自己犯的错凭什么要别人来调解？既然有种做就要有种承担，你知道少管所十五天是什么样子吗？你体验过走到哪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吗？你知道这对张峻豪产生多大影响吗？就因为你没事找事，他得受那么多罪，你却只是让我去帮你求取原谅，你怎么敢的啊？”

金垠低头不语。
“这件事你欠张峻豪，不只是一个道歉。当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要追究肯定也不太现实。能不能换取他的原谅是你的事，我希望你将永远记得。”
“你可以回去了，这里是五班。”
金垠走后，我一直心不在焉，又百感交集，班主任叫我都没听到。
我只想找张峻豪。
谢师宴结束后，我们约在公园见面。
还是原来那个小公园。
他好像是刚洗完澡，白色T恤胸口略有些濡湿，气场软软和和，丝毫没有攻击性。
“衍衍。”
他的声音真的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像他的人一样。
“怎么了？”
“抱抱。”
张峻豪愣了一下，然后将我搂紧，“大晚上的找我，就为这？”
“有个事，听了以后过不去。”
“讲吧。”
“高二元宵节，找你打架的是金垠吧。”
张峻豪反应相当大，几乎整个人一颤，“你怎么知道的？”
“他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