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暖】陆景和 | L4 · 疑点和重新调查(4)

渎职，渎职，不把奴仆当回事便是如此。我心中有些愤恨，可是这是这个世界时代大环境的限制，我不能以现代社会的标准来要求他们，只能尝试着去教化他们。
“嬷嬷，我晓得，一个三等丫鬟，您觉得无关紧要，有国法管着，她翻不出什么花来。可是都未曾查清楚就咬定是私奔，甚至都没去瞧瞧她的情郎是不是还在雍京内就定了性，也太莽断了，未免实在不拿人命当回事。”
“姑娘教训的是，老奴受教了。”管事弯腰行李，面上却是平静无波，似乎完全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我无奈，却再多做不出什么，时代风气不是一句两句话就可以扭转的，只好让嬷嬷将阿秀叫来。
阿秀很快地来了，从进门起就守着规矩一直垂着头回话，问什么很快便能答上来，有着一种丫鬟里少见的冷静持重。听她复述了白青托她与情郎联系的始末，又问了她与那个情郎每次互传信的地点，问出了那个情郎做工的书画铺子，我示意管事先去这个地方查探，管事默默退了出去。我打量着她，垂着头看不清她的面容，可这样的人竟然只在外院帮着做采买的活计而没能提拔到主子身边伺候，很少见。即便采买是一件能捞油水的活，但是这种做帮手的小丫鬟能捞着多少呢？

“回话倒是个难得利索的，你抬起头来我瞧瞧。”她动作僵了一下，但仍旧顺从地抬起头来。
一张普通的面容，仔细看又觉得五官还是带了些妩媚的，只是似乎是在外面采办做事的原因，这张面容并没有被精心修饰过，所以一眼看过去相当平凡。
那个令我疑惑的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地更厉害了，如果她仔细打扮，是绝对可以将“青”字辈的丫鬟都比下去的，可是她既没有努力往内院做活，也不仔细打扮自己。寻常丫鬟都是要努力到主家身边做事，不管是图谋留在男主子身边服侍，还是跟女主子成亲做陪嫁过去管家，甚至只是为了平时跟在主家身边伺候能有更好的待遇。可是阿秀，她有着不庸俗的五官，可是她似乎完全不打算走寻常丫鬟的路子。
王府的采办到底有多丰厚的油水可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