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别说话，吻我” （一）(2)

世界的秩序被一次次打乱重建，现在已经毫无秩序可言。
在死亡的面前，人性的遮羞布被扒得干干净净。
我是麻木的活人。
雨继续下着，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
路边蹲着一个小孩，蜷缩成一个团子，雨点打湿了他的头发，衣服也皱巴巴的，看起来很可怜。
怎么说，像一只落水的小狗。
出于内心的一点怜悯和同情，我向他伸出了手。
“冷吗？”
小孩抬头，湿漉漉的眼睛呆滞地望着我，他的眼睛很漂亮，是几乎透彻的白，睫毛忽闪忽闪的，诉说着主人复杂的情绪。
我蹲下来与他平视，试图让他感到没那么紧张。
“要不要和我回家？”
小孩仍然迷茫地望着我，后退了几步。
“我是说，回家。”我重复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此时此刻，我就想这么做。
小孩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你不会说话吗？”
“会的……”
“叫什么名字？”
“泽一。”
我们并排走在一起，一路上我问了他许多问题，他无一例外的回答了，单纯得要命。
他比我矮个四五厘米，却意外地看起来年纪很小，我问他：“泽一，你多大了？”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十五岁。”
真是小孩啊。
我笑了笑：“你叫我祥太吧。”
“好。”
到家以后，我给泽一换了身衣服，把他的湿衣服搭起来，小孩生硬地说着谢谢，不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有点可爱。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托着下巴看着泽一，他低着头，目光躲闪。
“你不说的话，我随便做点。”
泽一抬眼看我，嗫嚅着说：“谢谢你，祥太哥哥。”
我扯了张纸巾给他擦眼泪：“小孩，怎么哭啦？”
泽一不说话，只是轻声啜泣。
“可以叫我祥太，不用叫哥哥。”我揉了揉他的脑袋，“一会儿去洗个澡吧，小心感冒。”
泽一擦干头发从浴室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意面和提拉米苏。
“你还会做蛋糕？”
“会点皮毛，”我捏捏小孩软乎乎的脸，“小孩应该都喜欢甜的吧。”
“嗯！”
泽一看起来很高兴，很快就将晚餐一扫而空。
晚上的时候，雨停了。房间里有点冷，我换了两块厚被子。
“介意睡一块吗？家里只有一张床。实在不行我可以去睡沙发。”
小孩摇了摇头：“祥太，我不介意的。你愿意带我回家，我已经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