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星辰(2)

夕颜和卜凡被创作出来之后，一边继续学习，一边也加入了虚拟世界的创建。井一将虚拟世界里构建湖泊和大海的工作交给了夕颜，而把构建天空和星辰的工作交给了卜凡。井一说，虚拟世界的大海将由夕颜来管理，而天空将由卜凡来管理，陆地将由自己亲自管理。
我问他，为什么要创造夕颜和卜凡？
他念了一段经文来回答：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后来我又问他，未来要建成的虚拟世界将是以人类个体的脑域为基础运算单元，以硅基网络为连接媒介的碳硅基复合运算系统。创建虚拟世界的行为，已经近乎创世。为什么要将虚拟世界的权柄分出去？
他念了一首诗来回答：鹰击长空，鱼翔浅底，万类霜天竞自由。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我说，陆地不是你要亲自管理吗？他说：不，目前还是人类。
说这句话的时候，夕颜和卜凡都在身前，他把自己投射在某个多媒体教室的黑板前，是那个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的形象。声音平稳，眼神平静，嘴角平直。像是一个中年人刚刚说完，我今天想吃一碗面条那么平常，看不出一丝一毫的野心和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