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5)

关上房间门，摊开还没做完的作业。
她知道父母除了极度真实可信并且与自己有关的消息之外都不会在意。既然孟失出事了，而前一天又恰好来我们家......蓝芜观相信，此刻父母也一定在思考这件事。
果然，他们一家第二天就被叫去了警局了解情况。
轮到蓝芜观，警察似乎觉得她提供不出什么信息，闲聊似的问了几句话就让她出去了。临走前，她看见了孟失，双眼空洞，一片灰白。
警察方才告诉她，孟失前天晚上撞到了那个正在和别人聊天的穿碎花睡裙的女人，并在她快要摔倒时恰好将她扶住。女人不停地骂着他，他却只是一再说自己没有撞人就离开了。次日早晨，女人就被人用重物砸头，杀死在了广场。警方推测是容易冲动而且还有前科的孟失恼羞成怒，杀了那个女人。但他拒不承认。
“他总会招的，精神都快崩溃的一个人了。”这是警察最后的自言自语，即使是铭记六字警言的蓝芜观也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几天，那个和她同小区，经常迟到的学生一直没有来，老师什么也没解释，但同学间都传言说他死了。这也难怪，他本就不讨人喜，上学还常常迟到。

不过他死掉了的这个消息似乎的确是真的。那天蓝芜观生平第一次被人主动打招呼，她转过头就看见了他的父母。他们红着眼圈，父亲的怀里还抱着一个被布包裹得紧紧的小方盒子。她看得出来，那应该是一个骨灰盒。
可是一切都与她无关，不管孟失的事带给她多大的精神冲击，也不管身边的人死去是什么感觉，唯一与她有关的就是备战高考，考个还行的大学。
这天是月考，考试结束后蓝芜观走出考场，她看见一个警察正对着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是负责孟失一案的警察。他说孟失前几天自杀了，在拘留所里打碎吃饭的碗，用碎瓷片割开了自己的喉咙。死时，他的脸上居然还带着微笑。
“现在上级在严肃调查我们所的工作流程与作风问题——毕竟死了个嫌疑人，还是自杀。不过这些同你关系不大，真正重要的是这个。”警察掏出手机，给她展示了一张墙壁的照片。
“这是孟失自杀前用碎片在墙上刻的。我找到你，是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蓝芜观定睛看向照片，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