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终章 ——1.11(4)

“看来你说得对。”星空苦笑起来，“我所谓的善意真的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想要施以善意的人们远比我想象的坚强，让我看起来像个笑话。”
“那倒不完全是。”卡列宁将手指向正在向顾客们打酒的老板，“这老家伙叫普信，他原本是我邻居，在工地上干苦力的活儿，有一次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把腿摔瘸了。他呀，收到工伤款之后值得离职了，自此就无所事事，跟他聊天的时候有点自暴自弃，认为自己干不了啥事了，自己也奔五一把年纪了，还不如死了算了。有一次，我去他家里做客，在他家里找到了几本酿酒的册子。他说他上一辈是开酒馆的，自己也多少会一点。我说不如继承家里老手艺，开个酒吧挣点钱。”
“他没什么本钱，身体还有病，应该很不不容易吧？”星空提问道。
“可他从一个酒摊子成长至现在的酒馆只花了一年。知道为什么吗？当他决定开馆子的时候，我就帮她筹款，大家都愿意捐一点。他原本工地上的工友来做他的第一批顾客，现在也都是老主顾了。为啥？大家都知道他是个老实人，工地上干活最勤快，也喜欢帮邻居办事，做了调酒之后坚决亲自调酒，从来不掺东西。自己也学的多，会调的酒越来越越来越多。这个地下室是他利用建冷藏酒窖的富于的地方，见了这个小避难所‘有危险的时候，这是我力所能及的能帮到我的顾客们的了。’他是这么说的。大家都清楚，这种好人命不该绝，他该帮，他也需要我们的善意。”

卡列宁喝完了手中的半杯梅子酒：“我帮他了，我收获了无限的美味的梅子酒，在我自己出一份力建成的酒馆里喝酒的成就感，以及一个老是叫我恩人的烦人的老头子。”
“听起来很美好。看来卡列宁也是个很善良的人嘛”虽然星空完全不理解这些情绪。
“善意虽然如星光一样微弱，但很多人的善意编织起来，就足以照亮愿意仰望星空的人。但如果那个人本就已经失去对天空的兴趣，或者他就是黑暗本身，那么妄图照亮那个人的善意，只会徒增自己内心的痛苦和负担。”卡列宁转头看向星空，星空早就低下头，不再敢直视卡列宁那双洞查人心的眼睛。
“你该走了吧，我们可不是该由你保护的人。”卡列宁拍拍星空的肩膀，“你该去保护更重要的人了。”
“对，我该回去了。”星空慌忙起身准备离开。
“慢着。”卡列宁叫住星空，“今晚玛特琳娜电台停播了，这按理来说是件大事，你作为她的贴身女仆，为什么会出现在...？”
“我走了。”星空的语气更加慌乱了，确认周围安全之后迅速离开了地下室。
“如果，应了我最坏的猜测。”卡列宁喃喃道，“那么星空就是...虽然很难接受，但一切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