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措施(2)

“那天下午，我在郊区旅游时路过第五大道的“街角酒吧”时还见过她呢…...”
“哇你不早说！”
下午，李星尘怀着怎么着也得试试的心情坐上好不容易叫到的一辆出租车去了郊区的第五大道，路上，那司机总是通过后视镜看李，李察觉到，他又迅速把眼神移开。怪人，李心想。目的地十分偏僻，似乎是旧城，路两旁的树长时间没有修剪，浓密的树叶遮挡了强烈的阳光；人行道上，杂草从砖缝中钻出，砖面铺着暗绿的苔藓；走近一座小别墅，庭院里杂草丛生，地上同样铺满苔藓，一直延伸到门廊上，早已无人居住。爬山虎紧紧地缠绕在走廊的柱子上，不断向上爬，向上爬，爬到墙壁上，爬到窗户上……
李心想，第五大道，也不过如此啊。向前走，零星有几户人家，只有老人居住，李走过时，感觉他们都在注视着自己，令他感到不安。

再往前走，路中间一辆报废生锈的坦克让他越发感到奇怪：这座城市里没有发生过战争，哪里来的坦克？再往前，路两侧的商店招牌全是俄文，马路拐角，一家狭窄的小砖房，牌子上挂着“街角酒吧”。
当房门“吱吱呀呀”被李推开时，这里的氛围让李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甚至，熟悉得陌生。酒吧里有着浓郁的苏联社会主义时期工业气氛，砖墙上挂着虽陈旧但鲜明的俄文标语和海报“向共产主义前进！”“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苏联的就是最好的”在暗黄的灯光下仍然那么熠熠生辉；一面空墙上，用红漆漆着苏联党徽……
一位年迈的俄罗斯掌柜在吧台后品尝钢制酒杯里的烈酒，李友好地向他问好，老人举杯回应：“嗯，你是伟大的布尔什维克，还是狡诈的小布尔乔亚？以先科，把我的放大镜给我好好看看这位年轻人。”
端详片刻，那老人拎出大半瓶伏特加，往钢酒杯里灌了满满一杯，一边解释：“这瓶伏特加，是非卖品。只有我真正认可的人，能拥有一杯。直到现在，我只给连个我认可的人喝了这酒，一位是她，”他指了指旁边电视前的一个背影，“那位优秀的女士，另一位，就是你，我忠实的年轻人。”他郑重地把酒杯递给李，慈祥地看了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