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之选(6)

“那么她配对的标准是什么？般配的颜值？相近的学历？类似的家境？契合的三观？”我问道。
“你说的这些都太浅显了，”琅桃桃突然近乎无礼的回答让我有些不适应，“而且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符合这几点条件的就是理想伴侣。”
“这还不够？”我不由自主得将声音提高了八度，如果满足这么多条件还不够，那我倒真想听听她是怎么选配的。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俗称的‘眼缘’。千万别小看这个条件，在我们看来，所有以爱恋为基础的婚姻都是以此条件为出发点。”看到我脸上写满怀疑，她开始加快解释的语速，“‘审美’这个词，可能是世上最抽象的词语。人类对于‘美貌’，古往今来始终没有统一的标准。即使是维密模特，也会有些男性认为她们太瘦削，或者个子太高、脚太大、体型不够小巧。而女性看男性，也是同样道理。”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而且也比较赞同。但你们能确切掌握每个人的喜好吗？”我先礼后兵，“你刚才也说过，审美是非常私人化的事情，难道‘浪淘’能洞悉所有客户的私人喜好？”
“的确如此。”她不像在开玩笑，“我们先是通过大数据，在Ta平日言谈中捕捉蛛丝马迹，或者透过Ta审视异性的眼神来判断，抑或是分析肾上腺素的来源获知Ta喜欢的类型······”

“等等等等，你们是怎么获得这些信息的？”我开始紧张起来，难道他们在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用一种我无法理解的黑科技监视我的手机信息？以及街上的监控，甚至医院的医疗设备？
“你或许不知道，生物的眼睛本身就是监控，它带有某种类似于缓存的记忆能力。只不过眼睛所发挥的是摄像头作用，它连通着的大脑才是硬盘录像机，将所有看到的东西连同当时的生理反应暂时储存起来，这个过程连你自己都意识不到，所以人才会做梦，才会在梦中窥见到潜意识，也就是缓存的记忆，我们称之为‘黑记忆’。当你来公司时，我们用仪器将‘黑记忆’提取出来就行了。”看到我瞪大眼睛，她接着解释道：“肾上腺素也是同样的道理，每次肾上腺髓质分泌激素时，你的大脑、血管、心脏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我们只需提取，然后用专业仪器解析这些痕迹中包含的‘密码’，这‘密码’里存有你所有的私人喜好信息，包括你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喜好。”
说到这里，她又绽放出招牌式的微笑。但这一次，我更愿意称之为坏笑。
羽惟坏笑着说：“那么，他们是如何认定我是你的终极喜好？”尽管是坏笑，但在我看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认真和可爱。羽惟并不帅气，也算不上高大，不过他能给我一种非常踏实的安全感，我十分重视这一点，也就是和他在一起时毫无压力，精神上非常轻松，可以畅所欲言。我们的约会对于整日为工作疲于奔命的我简直是最佳休憩方式，非常解压。这是我们的第三次约会，此时我俩已经能比较开诚布公地谈论一些私密话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