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孟府 2 上门拜见老丈人(2)

张进士和张夫人一愣，异口同声“碧兰！碧兰在哪？”
随后不等阿福回答，两人又急忙起身出去迎接女儿了。
“在前厅。哎，老爷、夫人，等等我。小姐身边还有一个人呐。那个孟家的大少爷也来了。”
张进士和张夫人一走进前厅，就看见日思夜想的张碧兰，两人快步走上前去，都对一旁的孟文禄视而不见。
张碧兰看见许久未见的父母，心绪复杂，眼泪一滴滴冒个不停，心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说什么：“不孝女碧兰，给爹娘请罪。”说着就想跪下叩首。
张进士和张夫人连忙伸出双手扶着张碧兰。
阿福跟在后面，看见大小姐也忍不住抹眼泪。
张进士：“女儿啊，你身上没有受伤吧，怎么这身上这么狼狈，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什么坏人了吗？”说完，眼神不由得撇了孟文禄两眼。
张夫人眼睛里满是碧兰的模样，“我们之前发了好几封催你回来的电报，还以为你没有收到，怎么回来也不先回封电报说一声，我们也好去接你啊。”
张碧兰看着爹娘，抹了抹眼泪，扶着爹坐下，又悄悄看了一眼孟文禄，摇摇头：“我没受伤。也不是遇上坏人。是上海沦陷，到处在打仗，我们逃回来了。”
“什么！上海沦陷了。”张进士一听，感觉一股寒气从头顶渗到四肢，背脊发凉，即使是坐着椅子上，也仿佛踩在云上，没有实处。

那些洋鬼子的飞机炮弹可以轻轻松松把任何地方夷为平地，所有房屋皆成废墟，在枪林炮弹中，在战争面前，人命比纸还薄。
张夫人握着张碧兰的手，再次确认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平安到家。
“我在防空洞里躲了很久，没有受伤。战争爆发，是孟文禄找到了我，”张碧兰也不敢多说，担心吓到爹娘，“他一直有替我谋划，我们才能一起逃出来的。”
“在下孟文禄，见过伯父，伯母。”孟文禄进到前厅后，一直循规蹈矩，走在张碧兰半步之后，“初次登门拜访，礼数不周，还望二老体谅。”
张进士听完，没有回应，只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孟文禄。
孟文禄即使是脸上破相，筚路蓝缕，也始终是身姿挺拔，从容不迫，面对张进士的审视，眼神没有任何闪躲。
张夫人看着两人的神情，转头对着阿福说：“阿福，你去医馆请一下老医师，给孟先生和碧兰把一下脉象。”
“好的，夫人。我去去就回。”说着，阿福就转身离开，顺带着将前厅的门掩上。
张进士沉默良久：“孟先生。碧兰是我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都是娇宠着长大，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你救了小女，那就是我张家的大恩人，若是孟先生有任何需要张家帮忙的，我就是倾家荡产，豁出去，也一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张碧兰听完，心里疑惑，孟文禄为了她做了那么多事，爹爹脸色也没有缓和多少，语气坚硬，还一改常态抛开文人风骨，沾上铜臭之气，几句话就将他们两人的情谊改成一笔交易，她刚想说话，就感觉到袖口被张夫人用力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