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以前，沉睡以后(11)

“那么，有没有人的梦想是纯粹的，不为快乐而存在的梦想。”
“纯粹的梦想，或许是有的，只是为了梦想而存在梦想，像是工程师造出来最拉风的跑车后，跑车大可以不必再存在下去，他只是单纯因为想造跑车而造跑车，但这种情况应该很少。”
男人被石雪玲的谈吐所吸引，他们继续聊了下去，从梦想，聊到了人类的前景。下火车时，男人递给石雪玲一张名片，“我是造飞船的，也许从宇宙中，我们可以找到只为梦想而存在的梦想。”
国庆有些沮丧地告诉石雪玲：“我们这次损失了五个人，有一个被当场击毙。”
石雪玲皱了皱眉头，“赔偿金要赶紧送给死者家属，剩下的四个人要设法营救。还有，之前我让你把游行的队伍解散了，只留下核心的成员，这事办得怎么样？”
“核心成员已经召回，其他的人各给了一笔钱让他们离开了。”
“好，向小行星带上的操控员们发送指令，我们的计划要准备开始了。”
国庆离开后，石雪玲再次回顾起了往事。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直想着从前的事情，或许每个人在人生最重要抑或是最后的时刻，都要回顾从前。

她不能确定自己是为什么而对人类产生了怀疑，是因为客观上的因素，还是因为主观情感上的因素?
她还记得二十来年前的一天，一所学校的两个负责人抱着一个浑身是伤并且已经死机女性机器人来到她工作的地方要求维修。他们来的时候很小心，东西是用箱子装起来的，她看着眼前的人划开一层又一层的包装，当女学生模样的机器人被摆在她的面前时，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两人像是两个小偷，把赃物带来了这里。
“这是怎么弄的？”石雪玲有些心疼地问道。
“这个机器人在下楼时突然停电，后面的学生没有来得及停下，导致她从楼梯上滚落。”
“是被恶意破坏的吧。”石雪玲揭穿了两人的谎言，她观察到机器人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倒是击打和撕扯的痕迹较为明显。
“啊……是，是。”两人尴尬地点了点头，“这个要多久才能取回。”
石雪玲没有接两人的话头，而是带着火气说道：“我告诉你们，有特殊癖好别来我们这购买机器人，情趣店里多的是你们想要的。”
看被侮辱，两人气冲冲地说：“这是学生做的，不关我们的事。你这么说，是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