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计划 第二十四章 托付(8)

“是吗？”
“你我是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难道不是吗？杰克？”
杰克不由地大笑着，他收起了手中的弯刀，用一副包含深意地腔调说着：“那我更不能手刃我知心的好友了，先生。”
老人的脸上浮现了些许困惑，他的凌厉的目光试图揣测黑色面具所隐藏的真实面孔，但此时的他做不到……“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哈。只是代表以太略，向你老人家问个好。”说罢，杰克摘下了面具。只见他满脸平和的笑容，宛若与多年未见的老友重逢，即便是脸上纵横的皱纹也逐渐浮现出这意想不到的欣喜。
看着面前也是白发斑驳的老对手，圣皇的语气也趋于平静：“我本以为我的老对手会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没想到和我一样……也是个老东西啊。”
“你可真会说笑。”
圣皇神情在片刻后瞬间严肃起来：“你大费周折地见我，仅是打招呼那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不过，凭你老人家性格，若非我撬开你的门，你是不会见我的。”说罢，杰克走近窗口，同样望向大漠的彼方。夕阳衬托出乌拉诺斯的阴影，那属于天空的城市正伫立视野远处。“先生，岁月消磨了我年轻面貌的同时，也逐渐抹去了我对你的仇恨……以太略创立之初，你我交战数次，眼看同伴一个一个倒下，年轻的我被愤怒冲昏头脑，曾发誓要亲自取走你的头颅！但现在呢？数十年过去了，以太略已经建成，仇恨的锁链也不知何时已经生锈了。”

老人眼神稍稍平淡，他犹豫片刻说道：“我可杀了你许多同胞，难道你的仇恨就如此不深刻吗？”
“当然深刻！但是，我们以太略人手持武器奋力抗争的目的从来都是为了和平，而不是将仇恨……这一令人作呕的怨念延续下去。若是我此时杀了你，我与大家数十年的努力便就功亏一篑了，我无颜面对那些逝去战友的英魂。战争从来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所以……”杰克声音愈发激昂，他再次走向老人，一脸真诚地说道：“正如这场终是鲜有伤亡的战斗，我击溃帝梦军团是为了能得到与圣皇你平等交流的权力，先生！”说罢，他将右手置于左肩上做出了标准的以太略行礼动作。
“鲜有伤亡……”老人顿时语塞。杰克的境界远高于自己，方才的他尚且幼稚地以为敌人是寻仇而来……没想到……愁容久违地出现在老人的脸上，他一时间竟后悔与杰克为敌。但自己毕竟是败者，老人只得颇显诚意地表示：“抱歉。”
“没必要抱歉。若非圣皇你建立帝都、成立罗萨斯为我们抵挡住联盟的浪潮，以太略不会有今天的成就。若非你绞尽脑汁对我们用尽百般刁难，我们也不能像今日一般强壮。某种意义上，以太略是你一手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