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科幻小说《失陷风暴》选段连载——序章(9)

“啊，上校，想必你也看到指挥室里的艺术品了。都是保守的传统风格，但备受时间的考验，证明了自己的不可替代性。新罗马流行风格可能是这间指挥室里最激进的艺术风格了。留意德卡利亚艺术在共和纪元-900年至-650年期间因新罗马流行风格的影响而发生的巨大变化，”埃利温解说着，几乎是懒洋洋地伸出了一根手指，指了指他左上方穹顶上的一圈绘画，它们中的一部分装裱在古色古香的金色全息画框中，看上去雅致而庄严，仿佛穿着全套正装的绅士；另外一部分的画风逐渐变得狂放不羁，着色则使用了对比色，看上去像街头上穿着奇装异服，跳着疯狂舞蹈的年轻人，即使是克拉科斯基也能看出画中着实掺入了新罗马流行风格——这种艺术风格的魅力体现在它的通俗以及明显的对比效果、略带夸张的构图上，至今依然经久不衰。“人类与德卡利亚人的艺术结合起来，会有怎样的后代？
这就是答案。你怎么看呢？”他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克拉科斯基说的。
“这……呃……非常有趣，元帅。”克拉科斯基支支吾吾地回答。他实际上对艺术仅仅知道一些皮毛，在埃利温眼里可能连皮毛都算不上。但是埃利温经常会询问他这种天书般的问题，即使明知他多半回答不出来——克拉科斯基始终没有猜透他的用意。

“当然，很有趣。”埃利温柔声说，他的声音很轻，克拉科斯基已经习惯了他平和而又威严的声线。他抿了一口茶，“这些都是精选的艺术品，都是艺术家心血的结晶。坐吧，上校。”他轻轻挥了一下手，一瞬间，所有墙上的艺术品都消失了，那几根竖立在指挥室边缘的石柱也收到了地板下方。
他坐了下来，微微皱起了眉头，内心也疑惑起来：一般来说，这时候埃利温元帅会和我们讲上一会儿艺术，有时会讲历史；但现在他却把艺术品都收起来了，这又意味着什么？
当埃利温再次开口时，克拉科斯基敏锐地注意到他的声音依然很平和，但语气陡然变得非常严肃，不再是之前那种略带懒洋洋的语气了。“第二次银河大战结束了。血腥的暴力冲突似乎已经远去。马克林-雷内卢星系不再是银河系的火药桶了，自由星区邦联也不复存在，和平唾手可得。银河系……似乎将重归平静。”
“是，然后呢？”克拉科斯基警觉起来，三个想法浮现在脑海中。为什么埃利温会用这种语气谈论这种内容？为什么“似乎”将重归平静？“唾手可得”的语气为什么显得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