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翩翩(3)

我接过他手中的物品，仔细地打量一番：蝶形帽针是银制的，泛着金属的白光，上面还留有淡淡的香气。那张令人好奇的照片其实是一张全家福，上面是年轻时的他，和他的日本妻子。
不得不承认，这位东方的艺伎是个美人，仅仅身着一套旧和服，便已看出她的风韵：皮肤白皙，脸蛋红润，眉心两点朱砂，眉目如画一样清秀。与身旁的军官站在一起，倒真有几分般配。
与画面格格不入的，是二人身后阴沉着脸的他的父亲。他眉头紧锁，眼睛死死地盯着军官的妻子。照片背后有一句醒目的话，想必也是出自这位老人之手：
“令人不快的女人。”
看来他的父亲的确很讨厌这门婚事，但这并不能说明日本女子就是被他的父亲赶走的。我想，娶了这样身份低微的女子，大概这位贵族的老人，对儿子也是恨铁不成钢的吧。见我又把视线落回他身上，他的神情愈发激动。
“你见过她吗？”
“谁？没有。”
我有些茫然地摇摇头。男人急切地用手指指向照片上的女子：
“我的妻子，美智子，你见过她吗？”
我再次摇摇头。男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失望地垂下头，然后又开始了他混乱的叙述。这次我很认真地听，大概也听懂了一些。这是他叙述中的一部分：

“她是我的妻子，她是个日本艺伎。我们在一场宴会上相识。她那时在跳舞，东方的一种舞蹈。我记得她那时穿着一身红色衣服，很好看。
“她跳舞很有名，当她在台上翩翩起舞的时候，那样子很像一只飞舞的赤色蝴蝶，蝴蝶在一束灯光下伸展双翅，我看到她想飞起来，但一个牢笼困住了她。她说过，别人都叫她红蝶。
“嫁给我之后，她从来不照镜子，因为她讨厌别人的视线。但她说喜欢我看着她 ，因为我眼里有她最好看的样子，她不需要镜子。
“后来她走了，我再也没找到她，你要是见到过她，就对她说，我在等着她回家。”
男人的语法很混乱，但是他有一口很漂亮的英国口音，发音也勉强还算清楚。我耐心地等待着他亢长的叙述完毕，可听着听着，我突然有些迷离，仿佛眼前真有那么一只赤色的红蝶，在灯光迷乱的台上翩翩飞舞。
她那么清秀，大约也是不适合这舞台的吧，她应该在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下起舞，而绝非黯淡的灯光下。
我知道这样的幻想是不切实际的，但我仿佛真的见过这样一个女子，这个形象在我脑中是那样真实。一个好妻子，好舞者，怎么可能做出私奔这样的事。
我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的父亲从中作梗，但这位女子的命运，也是极为凄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