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楼72小时(3)

“我一直都在吗？”
“你一直都在。”
叶禾说这句话的时候，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流露出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情，他自认不喜欢肖珊，可是上天却偏偏把他们二人安排在一起，虽然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但心始终在跳动，恐惧和害怕、依靠和温暖的情绪始终都萦绕在心头。
所有的都在变，连生死都是模糊的，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你在我身边。
叶禾望着像曾经的他一样恐惧的肖珊，试图用温柔的言语安抚她：
“其实第二声钟后，我就按照心跳默默数，钟声应该是一个小时响一次。”
肖珊按住因为害怕而起伏的胸口，问：“距离第四声，还有多久。”
叶禾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肖珊已经被黑暗的恐惧折磨到近乎崩溃了，她立即握住叶禾的手，紧紧抱住叶禾，把头埋在叶禾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跟叶禾一起数：
“3，2，1”
“咣~”
钟声就像爆炸声一样从头顶传开，无边的黑暗再次将二人裹挟其中，和之前不同的是，肖珊没有感觉自己在漂浮，而是非常坚定有力地站在地板上，被叶禾紧紧抱住，四肢百骸都能感受到属于人的温暖。
当绵长的钟声彻底消散时，光明一瞬间吞噬掉黑暗，叶禾缓缓睁开眼睛，对怀里颤抖的肖珊安抚道：

“好了，没事了，没事了。”
肖珊已经被吓得涕泗横流，小腿发软，如果不是有叶禾在，她估计在黑暗降临的一瞬就瘫倒在地了。
肖珊抬起头，用手挡住脸后退半步，不好意思去看被自己的鼻涕眼泪蹭脏衣服的叶禾。
叶禾倒是毫不在意，因为他的衣服就像爆炸前准备去登台演讲时一样整洁，他轻轻揽过肖珊，指着泛绿光的墙壁说：
“你看这次的，好像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墙？”
02
肖珊放下手，眼前是幽幽绿光，她仔细观摩光洁的墙壁，没有纷繁复杂的图案，倒是把楼梯映照得一清二楚。
“墙是玉墙，可楼梯怎么跟没装修好似的，有点像石灰材质，”肖珊将叶禾的视线引至楼梯，侧头问他，“叶禾，你上过楼梯了没？”
叶禾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尝试过，但是只上了第一层台阶，要登第二层的时候脚被吸住，根本抬不起来，我只好下来了。”
肖珊走到楼梯前面，歪着头默默数台阶，当叶禾说钟声一小时响一次的时候，她总觉得时间和楼梯阶数一定有某种关系。
“叶禾，你说，这楼梯这么多，会不会是让我们一秒上一个台阶，既然你一个人爬不上去，那就说明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