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为了你的荣光(2)

自此，公举心灰意冷，不顾师姐的挽留，辞别了他的师父，选择回国——而在那个晚上，他听懂了师父的暗语，因此在深夜前往了他的草庐。
轻轻的敲了四下门，公举直接就推开了门，果然看到师父严老坐在那里，他的面前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两杯热茶。
“师父……”
公举刚刚作揖，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严老就摆了摆手，从旁边的书架上拿过一张棋盘，接着招呼公举坐下，“陪老头下盘棋。”
公举见状也没再多问，乖乖地按照吩咐坐在了严老的对面。
“黑还是白？”
“……白子。”
“唔，好，那我就先走。”
严老拿过一个黑子，落在了棋盘中央的天元——虽然公举的棋艺并不出色，但是他也清楚的知道“天元”并非一个起手的好位置，但是他没有多说什么，只默默选择了一个边角处落了一个白子。
公举落完子，本以为严老会和他说点什么，但没想到严老立刻就继续在棋盘上落了子，显然是不打算和自己聊天，因此公举便收回心思，开始专心致志的下起棋。
公举的想法很简单，先落角再走边，最后杀进中腹，可严老的落子又让他看不明白，有些黑子的确能阻挡自己的路线，但更多的黑子似乎只是炮灰，就像故意喂给自己一样，所以这次落子时公举默默的提高了警惕，然后便发现黑子的方位果然有蹊跷——不仅把住中腹，更是零星散布在几个关隘处，犄角成势，相互呼应，无论进攻哪里都是白费力气，除非自己集中一点进攻，才有可能破掉严老的布局，但是这样一来大抵也没了意义，根本无法影响最终的结果。

“或者……从另一方进攻。”
但这样风险太大，公举不认为严老会不防范后背，因此，公举犯了难，开始举棋不定，就在这时，严老却将手里的黑子尽数倒回了棋盒，在公举一脸茫然的注视下，他和蔼的笑笑，“你小的时候身子很弱，我用药打理了好几年才理顺你的气，然后开始传授你技艺，如今也已经过了二十个年头了吧……”
“师父……”
严老挥手打断了他，继续说道，“老头子我就一个女儿，她娘去的早，有你当个伴儿也挺好——只可惜世上无不散之筵席……”
严老转过身，悉悉索索地似乎是在翻找什么，可公举很清楚，严老是在擦拭眼泪，但公举此时仿佛如鲠在喉，想说些什么又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干看着严老的背影说不出哪怕一个字。
“这本严氏杂论你收下吧。”
公举闻言一惊，连忙起身拒绝，“这，我不能收！这是您家代代相传的……”
“得了，收下吧，没必要纠结‘传承’这种莫须有的东西，这本是手抄本，是我年轻的时候为了坚定意志所抄写下来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公举，你的心太乱了，为师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多句嘴，要坚定的相信自己，不要对周围保持警戒与怀疑，这不是你的性子，你撑不住的，很快就会垮掉——小名的事情我知道你很难，但是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