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15】

视野开阔，天地一清。褪色者吐出一口浊气，打量起这白茫茫雪景。空白虚无的空间，很容易生出没有缘由的孤独。鹿的亡灵视他若无物，穿过他的身体蹦跳着跑远。走出几步，目力所及连树木也只剩虚影，似乎冰雾冷到任何容不下生命。
托雷特低头拱了拱他的手心，呼出的水蒸气凝结成冰晶在口鼻毛发处，扎手感拉回了他的思绪。
“来，吃点果干吧。”褪色者抽下手套，覆上托雷特口鼻。暖和的手心捂化了冰渣，抹了两把甩去雪水。他掏出一捧果干，灵马毛糙的嘴唇小心地夹起果实，避免刮蹭到手心。这大概是和梅琳娜相伴时留下的习惯。
托雷特吞下果干，舒畅地抖了抖皮毛，伤口瞬间恢复如初，唯有残留的血迹记录刚刚惊险的逃脱。灵马好奇地低头闻嗅从未见过的积雪。尝了一口，冰凉无味，它立即失去了兴趣。
褪色者拍掉手上剩下的汁液和碎叶，简单帮托雷特抓了抓毛发。等旅途结束，得让这个大功臣好好洗个澡。褪色者想，也许托雷特本来是一匹白马？
牵着托雷特转出狭窄山路，远远地看见赐福，以及一个戴着斗笠陌生男人。他透过斗笠打量着褪色者，森冷目光刺得他心中升起莫名危机感。
褪色者立即按住月影刀柄，一截刀刃已经抽出，随时准备抵御进攻。
“别误会，即将成王的褪色者啊，我是夏波利利，为您……”
“没兴趣。”褪色者释放出卡利亚圆阵，警惕地退离这个让自己不适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