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年选 | 评《欢迎来到噩梦游戏》：爱是永不止息(3)

教皇问他：“为了一个死去的外乡人，你这样做值得吗？”
无所谓值不值得，因为齐乐人不是他的情欲杂念，而是他的全世界。
就从宁舟的这个决定开始——甚至更早，从宁舟与齐乐人的第一次相见开始，灵魂与灵魂的相爱，就成为《噩梦》的永恒主题，这样的爱足以超越身份，超越种族，超越信仰，超越生死，超越命运，超越世界的意志与本源的力量。《教典》中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宁舟则相信，爱是永不止息。
宁舟依然是从前的宁舟，沉默而虔诚，仁慈而勇毅，如同他的母亲一样做好了为守护弱者而牺牲的准备。但宁舟有了刀鞘和甲胄，有了一个人陪他共赴命运的深渊，一起趟过荆棘与烈焰，撑过毁灭与重生。身负毁灭本源的宁舟仿佛是命运最险恶的造物，他越是动用自己的力量与恶魔战斗，就越是被本源同化，挣扎于理智的边缘。齐乐人是他绝望之中最后的救赎——此爱尚存，则理智不熄。

相比于宁舟，穿越而来的齐乐人或许与屏幕外的读者更加相似。他在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中出生、长大，这样的生活让他成为一个善良又温柔的人，自然而然地爱着周遭的世界。但就像先知所说，这样的人又往往有着天真的残酷，他们的爱轻率而自私。曾经的齐乐人暗暗发誓，会永远站在宁舟身边，即使宁舟失去自我、毁灭世界，齐乐人也心甘情愿陪他沉沦。齐乐人爱宁舟胜过爱全世界。直到宁舟只身前往魔界，决定与邪恶对抗到底。三年间，齐乐人接过了先知的重任，支撑起黄昏之乡，成为审判所最可靠的上司，守护这片和平孤岛的秩序与生机。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似乎都开始与他息息相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