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禁止入内(2)

排水口附近靠着名满脸污秽的老人，头上隐约可见银发，身旁还蜷伏着一条老狗。暮光将一人一狗的影子拖进排水口……
我叫他鸿叔，虽然和他相识的时间不久，但我们却是忘年之交。
因为他流浪汉的身份并不引人注目，所以他也是我的一个接线员，可以替我从事一些不能亲力亲为的事。
排水口大张着嘴，一呼一吸的，听着像某人的喘息。细密的裂纹沿着桥墩爬行上去，好像支撑着它的是那满桥的青苔，而不是自己身体里的钢筋水泥。
我刚一靠近，鸿叔身旁的老狗便抬起头来，警觉地环顾四周，见是我，又把头缩了回去。鸿叔也注意到了我。
“是落竹来了？欢迎欢迎，今天没什么人来过这里，除了你的小女朋友……”
鸿叔打趣道。
“别瞎说了，鸿叔，她只是我的同事。给，这是今天的看守费，我还带了套被子，还有给多多狗粮……”

我请他帮我守着这个下水道，如果有奇怪的人靠近的话，就朝里面大声吼叫。
我有些愧疚，因为这工作看着挺安全的，但有些时候，真的会要命。
鸿叔抬头直视我，泛黄的眼珠里透着沧桑。我好像能在里面找到了我的身影，虽然其中有一只是义眼，但却比我见到得大多数人的眼睛都有精神——他接过钱来数了数，又递还给我其中的一半……
“我知道，你可怜我……但你给我的看守费对我来说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也才守了一周……你还给我送这些东西……我不能太得寸进尺了……”
看着他决绝的目光，我接过递来的钱走进下水道。身后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好小子！真给我拿回去了，都不犹豫一下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加油吧，小子！下次记得再找我喝酒……”
这里面别有一番天地——一片光怪陆离的池塘突兀地存在于钢筋水泥浇筑的城市的地下，还有上千条不知道有什么用的管子通向池底——一名衣着奇特的白发少女正在摆弄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