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王(12)

黑暗渐渐褪去，隐约可以看见四周。亚瑟睁开双眼，对又一次见到阳光感到庆幸。高文和莫德雷德坐在亚瑟的旁边，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么了？孩子。”亚瑟挠了挠略有凌乱的头发：“有什么事吗？”
莫德雷德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邋遢的不列颠王。他微抿着嘴唇，像是在犹豫着什么。当他看到亚瑟那双翠绿色眼眸，眼神充满坚毅。
“父亲，既然你被誉为不列颠的红龙，肯定懂得顾大局吧。”
亚瑟微微一愣，随后点头：“那是自然。”
“倘若牺牲圆桌骑士，来换取斩杀巨龙的机会，你会不会干？”
亚瑟摇了摇头，这让莫德雷德感到疑惑，他刚想询问，却得到了亚瑟的答案。
“我会一直陪着你们，直到最后一人离去。”
“这样...”
莫德雷德微微点头。
在这一刻，他下定决心。
那头巨龙盘踞在皇宫之前，钢铁鳞片已被酸雨侵蚀得生锈残缺。他正安然熟睡，巨大呼噜声响彻天地，足以碾碎遮住天空的乌云。

与巨龙相比，他们显得格外渺小。亚瑟曾对斩杀巨龙这项任务志在必得，可在他亲眼看见这条巨龙后，他十分罕见地产生怀疑。
“我...真能斩下它的头颅吗？”没等他再次询问，莫德雷德给予他答案：“不列颠的红龙怎能惧怕一头没有生命的破铜烂铁？父亲，不要做梦了。”
“说的也是。”
心中的一丝猜疑已经烟消云散。他缓步走向沉睡的巨龙，王者之剑散发出锐利寒芒。
或许是察觉到生物的存在，巨龙睁开双眼，在亚瑟挥剑的一瞬间，他抬起头颅。寒芒闪过，火光消逝，刚才的手感的确是砍中巨龙，抬头一看，发现金黄色眼眸少了一颗。
它没有感受到任何痛楚，对自己受的伤毫不在乎。在受到攻击的一瞬间，他便将眼前的生物视为敌人。根据被植入的命令，他要遵循的是抹杀抱有敌意的任何生物。
亚瑟迈开脚步迅速向前，他已经准备好挥出第二剑。巨龙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咬向亚瑟，下颚却传来强烈冲击，让他不受控制地抬起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