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宇宙2》(13)

可是就在他观望没有多久，他所附体的肉体就突然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乐子捡起了地上的草簟，扛着一根木杆，晃晃悠悠地走向了稻田边缘那两拨正争执不下的良渚先民，然后一把将草簟撕成了两块三角状，并将其中一块重重地丢在了稻田边缘那道外凸的缺口下方。
“你干什么？”正在热烈争吵的先民们看到乐子的突然举动，顿时齐齐转头，怒目望来。
乐子倒也不多话，只见他指了指水稻田的边缘。
众人顺目看去，只见乐子刚才丢在地上的那块三角状草簟的边缘居然和水稻田的边缘恰好吻合了。
随后，乐子捡起了地上的草簟，又把手里剩下的另一块草簟也丢到了第一块草簟覆盖过的位置，完全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
丢完两次草簟之后，乐子将两块三角状草簟插在了自己携带的木杆的两端，就像是秤杆两端吊着的秤砣。
乐子把临时制造的“木棍杆秤”扛在了自己左肩上，只见木棍左右摇晃了两下，最后在某个时刻停止了晃动。而神奇的是，当木棍停止晃动时，木棍的中轴线正好压在乐子的肩膀之上，也就是说，木棍两头挂着的草簟重量是完全相等的。
起初良渚先民们不知道乐子的用意何在，直到数秒后，一个良渚先民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

“我知道了，只要用草皮铺满田地，哪怕田地本身是不规则的，只要称量草皮最后的重量，也能比对出不同田地的面积大小！”
其他的良渚先民顿时也受到了启发，恍然大悟，所有的农民眼中几乎在同时亮起了精光，而站在一旁的乐子则是摸了摸鼻头，嘴角泛起一丝欣慰的笑。
那时候的乐子自然不会想到，他发明的这个用草席重量对比不规则田地面积的测量法，被后世称为“铺席丈田”法，比起绳尺牵量法，可以更精确地测量“圭田”、“邪田”、“弧田”、“环田”以及各种凹凸不平田地的面积。
这是古代田夫的智慧。
看着渐渐散去的人群，乐子感觉自己的思想深渊尽头，仿佛亮起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火花。
四、种子
最后一次登出遗传模因回溯器时，呆子的调休计数器也提示憨子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闲暇时光。
009号撒播者一脸疲倦地看着呆子，说道：
“好了，现在你已经把仅存不多的调休机会用尽了，可以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工作了吧？”
但是让009号撒播者意想不到的是，他在呆子的眼中，居然看到了久违的火花。
“或许，我们的工作，一开始就不是必要的。”呆子说，眼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