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龙】不仅友情，不止爱情（26）

2018年五月，香港公开赛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
马龙在张继科身侧醒来，眼角一抹泪痕清晰可见。他不知梦到了什么，眼睛瞪着天花板久久不曾回神。张继科早就醒了，也不知昨晚到底睡了多久。他盘着腿坐在床上，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马龙，也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伸出手，拭去马龙脸上的眼泪。
马龙一个激灵，似乎是忘了枕边睡着张继科。他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看清是谁后，他愣了一下，随即起身把继科拉过去死死按在怀里，生怕他跑了一般。
继科浑身僵住了，一动都不敢动。上次这般在床上抱成一团，还是里约奥运的时候。马龙的脸埋在继科的肩窝，胳膊用力搂着他的脖子，而继科却只是沉默地由着他胡闹，并没有抬起手来回抱住他。睁眼前的一秒，马龙在梦里看见了继科退役，看见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球台，那块蝴蝶拍被扔进大火里，转瞬间灰飞烟灭。他就那么静静地等着，盼着继科能做点什么安慰他此刻的害怕和恐惧——可是继科这次没有再主动去触碰马龙，他的拳头紧了又紧，最终什么都没有做。无言良久，他轻轻问了一句：“做噩梦了？”
如果继科在这个时候抱抱马龙，或者摸摸他的脸，马龙会立刻把他压在身下亲他——管他的什么清白什么世俗，他只想要张继科。可是此刻面对的是这样一句不咸不淡地问候，马龙的心像是被强行扼住却挣扎无果一般隐隐地疼，惊涛骇浪般的情愫仿佛被一尊巨大的石像狠狠压入黑暗。他整个人仿佛颓下来了，搂着继科脖子的胳膊绝望地放下来，无力地垂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