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债（十飒）（上）(8)

楼下不远处，十在昏黄的路灯下坐着抽烟，身边是一罐喝了一半的啤酒。飒走过去，没有制止，只是安静地坐在十身边
十看见他，反而有些无措。他定定地看了飒一会，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
飒接过，笑了，十也笑了
灯光镀在两人身上
飒忽然开口:“你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十沉默一会，“你想听什么？”
“你的一切，你的……家事……”
“不是什么好事，你真想听？”“嗯”
十吐出一口烟，灯光穿过氤氲的浮尘
“我大概六岁的时候，我妈和我爸离婚了”
“她跟一个男人走了，留我和我爸，她觉得是她抛弃了我，每月都给我打钱”

“其实她没必要这样，她走了天经地义。我爸对她不好，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天天吵架，我爸赌博，酗酒，喝醉了就打人，整个一混蛋”
十的眼里流露出恨意
“我理解我妈，我知道，她爱我，她心里有我，我从来没有恨过她”
“那时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以后有出息，好好孝敬她，把她受的委屈弥补回来”
“可是我中考结束那年，她走了，癌症”
“无声无息地走了”
“她所有的积蓄，全留给了我”
十的眼眶红了
“我那时特别努力，想拼了命地学习，长大出人头地，让她过上好日子”
“可惜，她没等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