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的少年(9)

走进办公室后，市长坐在椅子上，背对落地窗，窗外大楼灯光溢了进来。
“还请您帮我。”花儿说。
市长盯着花儿手中的花，说起了其他事：“你知道你犯罪了吗？孩子。”
“什么？”
“你犯了逃避娱乐享受罪。”
“我不明白。”
“在这里人人都应该享乐。”
“可我一路上看到的并非如此，市长先生。”
“你看到了什么？”
“很多，他们追求希望，可又从不追求希望。”花儿抱紧自己的花。
“不，那就是他们的娱乐方式。”
“他们很艰苦，但这种艰苦像是他们自找的，却又不像。”花儿疑惑。
“娱乐与艰苦之间有个恒定值，叫娱乐极限，定流，限流。”市长解释道，“娱乐和艰苦在如今这个社会高度平衡，不可能会被打破。”
“他们真的在娱乐吗？您应该引导他们走向正确的道路。”
“相信我，即便把成功的秘诀告诉他们……况且我已经把秘诀告诉他们了，但他们不会行动的，相信我，他们绝对不会，没有人会拒绝嗦爽神经的，他们比历史上出现的任何毒药都要致命，因为他们并不让人觉得致命，即便深陷其中。”

“那为什么还要做那些鸡汤节目？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不，某种意义上，我们让他们看到了我们和他们是相同，至少他们会觉得我们和他们是相同的。”
“您在扼杀他们努力的欲望。”
“不，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物竞天择。会成功的人永远不会在意这些。不同阶级推送不同的视频内容，这并不是我们给他们推的，而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和金钱地位基本无关。”
“他们会永远这样吗？”
“是的没错，小姑娘。只要他们怀揣梦想，他们会幸福到永远，幸福到忘记时间。”
“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这对他们来说是有意义的。我们从没有干预他们实现梦想的道路，一切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就像你很喜欢你的花。”
“可那些是我自己养出来的，一开始，它们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
“他们和你恰恰相反，他们喜欢拥有梦想的感觉，而从不去实现它。”
不久后，有人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有个目光慈善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全副武装的警卫。
“这是我们的元首，他专程来见你，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奇特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