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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云》:那日,桃花灼灼,我见你,宛若云端。(2)

他们默默地一起收拾这满地的狼狈,她说她会做饭,也会砍柴,他惊愕看她,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生出一抹惊叹:她看上去就是娇生惯养的闺阁小姐,但她却会打架,会做这么多的琐事,而且……有那么一丝豪气。想着想着,他的心又是一跳,他觉得自己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他变得……想了解一个人,告诉她自己的过往。
她得知他是一介年轻穷书生,平时靠写字作画糊口,父母去世却给他留下一堆债,他只求能考取功名,让自己逃离这荒野山坳。
她默然,将一碗桃花羹端到他面前,坐下,撑着下巴,颇有几丝调皮可爱:
“你尝尝,这是我的手艺。”
他抬眉,撞入她的满目星辰。喉结动了动,他拿起勺子,慢慢舀起一勺送入口中,顿时花香弥漫,他惊觉这味道竟与母亲生前为他所做的一样香甜可口。心突然激烈地跳起,无法控制。他看着她满目含笑,一道热泪却不知不觉流下。
他问她,这是哪里采的桃花。
她笑说,就是从你口中所谓的荒野山沟里采的。你说这山沟荒僻,可我倒觉得,这里山花遍地,纯粹美丽,可以过的自由自在,比那些夜夜笙歌粉饰的金碧辉煌好太多。

《花云》:那日,桃花灼灼,我见你,宛若云端。


他被她牵着,走入家附近那座座山林。头顶阳光明媚,山鸟翠鸣,碧空如洗,微风不燥,山竹娇嫩欲滴,脚下清溪流水淙淙,遍地桃花灼灼。她笑着,指给他看这朵花那朵花,他竟然听入迷了,虽然之前天天经过,已经烂熟于心的俗常景色,他却从没有这一刻感觉到这一切都异常地鲜活,仿佛倾尽了世间所有最初的美好。
他看着她白色的衣玦飘飘,看着自己的衣袍翻飞,她清零的笑声在耳边,在身边的流水声中却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激烈如鼓。
那晚,他第一次翻开书卷,但却没有看进去一个字。
他看着灯烛曳曳,恍惚间,映出她的模样。
以后,每天清晨,他在书堆中被她唤醒,看着她掐腰叫自己按时早读的模样心下暗喜;他经她的阻止只好每天吃她做的早饭,而不知不觉间却贪恋起她的桃花羹来;他埋头苦读时,她默默在一旁看着他,有时他能感觉到她的眼神,回看过去,四目相对时他却先乱了心神;他低头作画时,她会捣蛋,浅笑着画一幅乌龟让他禁不住一阵轻笑;下午小憩,他们各自回屋,但他往往听到她咯咯的笑声,那银铃般的笑声屡屡在他心间漂浮,到了傍晚,他和她必定到处走走,她给他看她手里的花,他惊叹于每天都不重样,她悄笑着,在他抬头远看时,她慢慢伸出手,拉住了他的手,告诉他她看的话本子,他全神贯注,却一半是在看她娇憨可爱的神情,一半是听自己的心跳如雷……

《花云》:那日,桃花灼灼,我见你,宛若云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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