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世(2)

好痛，头发被对方抓住，身体就这么被揪到了半空，好痛，我不懂，为什么？
“教官，这是您自己说的……”极少数死灵即使拥有自我意识，也不可能感到饥饿，不可能感到疲惫，更不可能进行生长，那为什么我们黄金妖精仅仅是因为血液能够与纯化银发生反应，就可以无视掉我们拥有的生命特性？
可是后面的话因为脸上挨了重重的一拳而没有办法说出来了。
“我叫你闭嘴！混蛋，闭嘴，闭嘴！你只是个死灵，只是兵器，是物品，还有你们，你们全都一样！”
教官的拳头一下一下又一下不断地锤在我的脸上、胸口和腹部，出于本能，仿佛有一团火在我的心脏里逐渐烧了起来，是魔力，假如我反抗的话，只要用一下力，只需要一点点我就可以把他……
“如果你不想让你同笼的那几个小混蛋和你一起完蛋的话，就老老实实地闭上嘴，永远都不准再说这种话！”
火焰悄然熄灭，我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甚至连做一下抵挡的动作都不敢。头被撞在地上，紧接着一只脚又踏在了我的头上，似乎想要将我踩进坚硬的地面里。痛，如果能就此晕过去……他说过疼痛这种感觉也不是死灵能够拥有的，可是好痛，这种感觉此刻就真真切切地折磨着我身体的几乎每一个部位。

“我说，你听懂了吗？”
教官此时的语气似乎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愤怒，反而十分平静，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冰冷，但越是如此就越令我不寒而栗。恐惧，我想扭头看看那些站在旁边的我的同族，同是黄金妖精，她们会不会……啊，怎么可能呢，在我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有一位同伴就当着我们的面被这位教官持续殴打到化为光点消散，而那时我也正是安静旁观的一员啊。那么现在我会怎么样，他接下来会如何对待我，我该如何回答他的话，如果我说错了哪怕一个字，或是多说了一个字……好后悔，为什么要拥有那些愚蠢的想法，为什么要把那些愚蠢的想法说出来，老老实实听话不好吗，麻木地接受一切不好吗？
如果我们不是兵器……有人在说话吗？
姐姐，姐姐？
“我……”
“回答错误！我要听到的只有一个字：‘是’”
痛苦暂时没有降临。
“哎呀，怎么火气这么大啊，消消气，犯不着跟一件兵器一般见识嘛，时间还有的是，办法也有的是，你看，别的不说，这帮家伙的骨头还蛮硬的，经得起各种折腾，我说你打了这么久，手也觉得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