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琴/羊歌】囚爱 第十九话：囚爱（完结）(2)

“永别了，爹爹。”
轻飘飘的一语置下后，少年再次转过身来，轻轻地拉了拉师父的手，寓意再清明不过。他没有立刻迈开脚步，只是在意识的驱使下，又添上一语了，“刚刚我就在石山后面，你们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也是因为听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忽然醒过来了……很是可笑吧？爹爹……“
“什么？！你都听到了……” 伊瑟完全反应不过来，愣是瘫软在远处，目光闪烁不止。凝视着少年的背影，直觉一阵又一阵的揪痛，似窒息般的绝望袭来。不知不觉中，同是深邃的棕色眼眸中溢出了泪光，划过了脸庞，无声地掉落。
就在恢复神智的那一刻，恩恩有种从悬崖下被拉回到山上的感觉。这感觉是释怀，亦是解脱，即便是再怎么残忍，再怎么残酷，原来在面对后，在知晓后，竟会是感到如释负重，清逸一身，真真是舒心了不少。之前的惧怕让他止步不前，反反复复地徘徊在界限处，不敢跨过去。如今想来，是他太低估自己的承受能力了……
“就像恩恩说的那样，永别了，你们这罪、恶、之、家，好好地用此生来为自己铸下的错误忏悔吧！”

谢颐不愿再多做蹉跎，逗留在这混浊不堪之处多一刻，都会令他感到浑身不适，作呕难耐，特别是看到这些带着面具的虚伪之人。他下意识地想把恩恩现在就牵走，但是伊瑟发出的唤声，又不得不让他们顿下脚步。
“恩恩，你别走……别走啊……爹爹还需要你的……恩恩啊……”
此话一出，恩恩垂下半边的眼帘，修长的双眼瞌成一线，但这一次他没有再回过首了。反而是和谢颐贴近，指间紧紧交扣，坚毅地说道，“爹爹需要的不是我，不是恩恩，而是和您一样精致的陶瓷娃娃吧。你总是夸哥哥和弟弟长得漂亮，和你一样呢……现在，哥哥和弟弟变残缺了，所以你才会需要我，对吧，爹爹？“
这反问来得太过突然，让伊瑟的身子下意识地抖得更厉害了，一脸着急不已地向背对着自己的恩恩赶紧辩解道，“不！不是的！爹爹真的要你！真的要恩恩！“
“但是，我不要爹爹了……“
轻叹一息，飘扬往昔，少年闭上了眼，瞳孔中映出了伤感，“爹，您还记得吗？我的生辰是在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