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中四杠【郎花文】(12)

指尖扣紧一侧的椅背，烙下指甲的痕迹，舍不得去掐住手边的肩膀。那些阴阳莫测的脸，相互暗示的表情，明晃晃的陷阱。花生，你可真是个傻小子。
压在中间的抵住真是只是糖果吗？被包裹在色彩缤纷的糖纸里的，真的是可以咽下喉咙的东西？可细想来又有什么是不能下咽的呢。他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花生不愿意打出那张无用的红中，在这方寸绿茵之下，又有何人会一表仁慈之心呢？
相互争夺本就是贪婪所致，在坐的所有人，又有谁人可以冠冕堂皇地表示自己是一位无欲无求的圣人呢？
“杠。”“杠。”几乎异口同声，相互之间短望一眼，手边又如同炫耀似的将四只一模一样的红中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红中四杠，又是什么样的暗示。
“运气好啊花生，自摸啊，这赢的也太爽快了。”各位都投在有口无心的赞美，谁不希望赢的会是自己，谁不希望分到花生的糖果。“郎中，该你了，该你了。”
花生，你说为什么摇骰子会摇出六豹这种数字，你说为什么我手边的红中还能四杠，到底是谁用了这样的诡计。大家都赞叹郎中的运气好，但他背后的凉引得他频频回头。

“花生……是不是空调开的太凉了。”
原来遥远的城市也会下雨吗？原来哪里都会有属于他们自己的阴霾吗。花生，你也会露出这种笑容。真是恭喜你啊，这个逼。
“花生啊，我的夹克还在你那里吧。”紧盯着那只叼着红中的小橘猫，漆黑的瞳孔与绿色的电子眼相对，“好你个花生。红中四杠……也还蛮少见的啊。”
大拇指压了压绿色的“眼睛”，又捋了捋头发保持姿态，侧过头冷笑两声：“你小子吓我。”“红中四杠不好吗。”“都是我们赢就没意思了。”
双臂勾住郎中的肩膀，郎中顺势站了起来，骨感的手提了提花生的膝关节：“李奶奶的不要乱动。”紧接着从喉咙深处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怪笑，花生亦是模仿着给出回应。
“不像。”
“明明蛮像的。”
“行行行。”
郎中已经无所谓对岸有没有人会看见他们了，毕竟没有什么可以比红中四杠刚加令人遐想的。耳边是少年呼出的气息，平稳而温柔。
他还能记得那夜里的天空，干净漂亮到几乎让他迷失。
“红中四杠，郎中。”
“红中四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