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欢喜》Chapter4(2)

走着走着，她看到路的分叉口立了个牌子：安厦村。她抬头望着远方的住宅，想着邢怿可能住在那其中的某栋房里。
“快点回家！”贺之这样想着，又拎着这快有她半个人高的油吃力地向前走。想到家里妈妈正在忙碌着做饭，爸爸正坐车从远方回来，贺之心里就像放烟花一样兴奋。想着想着，她竟笑出声来，随即没站稳，“嘭”的一声摔在地上。而后又若无其事爬起来，带着满腿的泥和不断往外流的血，像野马般一口气向前奔去。
“妈妈！我回来了！”贺之撞开大门，从院子跑进厨房。
“妈妈！”
“……妈妈？”贺之的欢喜没有被回应，而是被妈妈的满脸失落浇灭。
贺之乖乖地坐在盛着丰盛菜肴的餐桌旁，一声没敢出。但直觉总告诉她，有什么希望要落空了。
“爸爸没法回来了，我们先吃吧。”掷地有声，暗了母女俩的眼瞳。
半响，妈妈挤出一个笑容：“乖乖吃饭，还有下一年呢。”说完便坐在餐桌边，捧起碗开吃。

贺之慢悠悠地吃着。
记忆中爸爸的脸已经越来越模糊，她走时情景慢慢淡忘。她只记得爸爸穿迷彩服很帅，肩上的红旗很鲜艳。
“爸爸是军人，祖国需要他。”依稀记得两年前他要回部队，贺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妈在她耳边轻声说。
“祖国还我爸爸！”贺之当时哭着喊。
爸爸后来还是走了，盛着他的那列绿皮火车愈行愈远，消失在贺之的视野里。
“妈妈，我出去玩了。”贺之还是如往日，吃得很干净。
在路上逛来逛去，她也不跑了，好像浑身没劲似的，但想去的地方似乎已经在心里明了。
贺之在几栋房子前晃来晃去。邢怿家住哪一栋呢？
“嘿！你干什么呢！”
贺之被吓了一跳，回头望去，发现邢怿趴在窗边。
“嘿，你干什么呢？”贺之走过去往窗里看。
“飞机模型，就要做好了，明天就要去试飞。”
“哇。”贺之想摸一摸它，伸出的手却被邢怿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