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深

意外的，今天普泽家中硝烟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干涩的嘴唇上那支快烫到嘴皮的香烟，徐徐的烟气缓缓缭绕着。
普泽看到父亲脚下满地的烟灰和散落的烟头，怯怯地用扫帚擦拭着灰烬，不时用余光瞟一眼父亲，免得他又大发雷霆吓自己一跳。
父亲将嘴上的烟按到烟灰缸中，从一旁空瘪的烟盒中抽出最后一支搭在烟灰缸的边缘，将烟盒攥在手中揉了揉塞进垃圾桶。随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位，示意普泽坐他身旁。
普泽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攥着扫帚坐了下来。
父亲将桌面上厚厚的一沓纸提起来，在垃圾桶上抖了抖烟灰，轻轻地放在普泽的双膝上。
普泽扫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泪水止不住地打在纸面上，纸上是全国高中招生办的联系电话，他一页一页地翻着，但每页上都画满了叉。父亲捂住普泽即将翻起的下一页，用沙哑的嗓音说到；“这几天我都打电话问过了，没有学校想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