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微故事系列）(2)

“你挡住我开门了，可以让一下吗？”我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很少和人有交集，所以我想不出这个坐在我门口的女孩是谁。
她没有回应，好像睡得很熟。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还是没醒。
考虑到不能耽误太多时间，我心一横，双手按住女孩的肩膀，用力摇了摇。
“唔...嗯？啊...你好...抱歉在你家门口睡着了，真的很抱歉。”女孩醒了，她睁开了眼睛。
“啊...没关...”
“噼啪...啪啪噼啪”
爆竹声吞没了我的声音，回荡在夜色中。
似乎十二点了，新年到了。
爆竹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在各处响起，天空中的烟花点亮了夜空，似乎表达着人们新年的欣喜。
借着烟花的光芒，我看清了女孩的面庞和眼睛。
那是一张稚嫩漂亮的脸，五官仿佛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粉嫩的嘴唇精致小巧，黑色的瞳仁在烟火的映衬下美丽动人。
但是，在那双深邃美丽的眼睛里...

在那黑色的瞳仁中...
我看见了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情感。
那是一种...无力感，就像被生活和现实拉来扯去，剥夺了一切，被它们压得喘不过气，就连悲伤或是愤怒的力气都没有。
过了一会儿，爆竹声渐渐停了。
“你...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跑出来？”在这样的日子里，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们应该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和家里人高高兴兴地聚在一起啊。
“...今天......就是新年吗？”她犹豫着开了口。
.........
我似乎不用再问了。
无论是她那双无力的眼睛，还是她那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对陌生人怯生生的态度，都在向我诉说着，诉说着她的痛苦和悲伤。
“你...没有地方住？”我承认我此刻的想法有些奇怪。
“......没有...”她的语气一直都很平淡，如一汪死水，即使再大的风也掀不起任何波澜。
“女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外面很危险，你要不要...在我家暂住一晚？”我知道邀请一个比自己小很多岁的陌生女孩来自己家过夜是件很奇怪的事，但她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那么的让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