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旅途(7)

两派人群的争论又加剧了地球上最底层那一批人的恐慌——他们转而开始相信“火星是人类真正的未来”——“宇宙大航海”便在这种背景下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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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前的女性抬头看向他，似乎有点惊讶。
“……回来了？”她从座位上正过身，双眼盯着他，疲惫的脸上挤出了一丝微笑，“头一天在火星地表工作的感觉如何？”
阿史就近找了个座位下。他双手搭在椅背上，思索了一会儿：“感觉……很震撼？”
“很震撼？”对方双臂交叠，神情终于放松了些许，“是啊，还没落到火星表面就遇上一场小型风暴，整个采矿队连人带机器差点撞上一座山——差点死了，确实很震撼。”
他耸了耸肩：“其实也没你说得那么危险。我们是运气有点不好——但不还有指挥中心在吗？安全措施也都很到位，每个人都穿着防护服，也没有什么伤亡——其实也没有那么危险。”
“近乎天真的乐观……”对面的女性皱着眉轻叹了口气，又一次转回了办公桌前，“所以，你依旧打算移民火星？”
“那当然，我可是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工作。”阿史看着对方快速敲击虚拟键盘的手，愣了几秒，“……你不打算留在这儿？”

他得到的是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声肯定。
“跟我同部门的那些老员工整天都念叨着‘要是当初早点移民火星就好了’。”敲键盘的手停顿了几秒，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他们说，因为那种人体改造是有年龄限制的，年龄越大风险越大。他们还说，乘着还年轻，我应该利用这次机会早点移民到火星。”
“……但是我讨厌留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移民火星的待遇也不错，在火星工作时长也会缩短，移民火星的机会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而且火星也有我认识的人……”
“……但我就是不想留在这里。”
阿史静静将脸颊贴上了手背。
他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观察一名女性的侧脸。没有他印象里那种卡通画般的完美无瑕；反倒更像是星球表面，有些深浅不平。那副侧脸让他想起在一个火星餐馆墙壁上看到的画。
他的火星语不算熟练，并不认识大部分的字；但画里的人物他还是认识的。
“听过月桂女神达芙妮的传说吗？”在得到了否定回答后，他继续说，“跟地球上的版本不太一样。火星的那些厨子们认为，河神的女儿达芙妮拥有战胜太阳的神力。那份神力的依据则来源于她能够选择【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