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痛苦治愈伤口(3)

“她那是不是我生活的全部，但是她是我生活中最灿烂的部分。有事我费尽心思地去记住仅能获取的信息，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我不知道我到底得到了什么，但我能想起来，她给我的一丝安慰加上哥哥给我的希望，再减去我也不知道来由的痛苦，刚好等于零。她和他让我的生活一直稳定在水平线，直到2023年。”
赵宋忍不住插了句话：“2023年7月26日？”
“是的。你就算不关心学校的事，也应该听说过有一个学生在宿舍把自己关了一整天。”
“这我倒是你听说过。是你？”
“对，但我没有受到处分。关于这件事我已经不记得了，在我去过天台之后，到处分撤回，中间的事我还是想不起来。在那之后，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但又确确实实是我经历过的。”
“哥哥带给我的希望几乎消失了，但那种痛苦却在加剧。当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向这段记忆时，我发现加剧这种痛苦的人，是我自己。”
“什么意思？”
“我自己走向了痛苦，但我却又能在这种痛苦中汲取愉悦。这很难理解，连现在但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痛苦与希望，像两条诡异的曲线，而那时的我找到了它们唯一的交点，维持着平衡。”

“你的希望，全都是她给的吗？”
“大部分是。在哥哥走了之后，我......我不喜欢用‘表白’这个词，因为这段记忆给我一种隔阂感，我告诉了她，她对于我有多么重要，她拒绝了我，但同意与我保持普通关系。我忘了她的理由，只记得我为了尊重她的选择接受了这个理由。”
“那之后呢？”
“我与她不在一个班，很少见面，见了面也只是点个头给个微笑，但这对那时的我已经足够了。我记得我们都参加了学校的一个叫‘二阶训练’的培训，每到这时，我才有机会和她坐在一起。那个训练很难，也很有用，每次上完课都很累，但很开心，这是目前我记忆中唯一正向上升的时刻。”
“但她说你忘了她，就算你不记得具体的事，但是至少有个大概吧。”
“没有，完全没有。之后的记忆完全消失了。而且在这些记忆中，有几段里有吴勇的身影。目前在我的记忆里，吴勇只出现在我去过天台之后。”
两人都沉默了，他们没能从多如乱麻的线索中理出思绪，又过了良久，李行一开口说：“先去找碎片吧，别管我的记忆了。”
在校园的另一个角落，两个具现在暗处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