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李师师与燕青的一篇同人,情节、人设大改,慎入(4)
(事后)二人在床头并排而坐。李师师转眼看向燕青,微微笑道:“弟弟异日受了招安,便来此与姐姐长相厮守如何?”燕青惊恐道:“小人本是待罪之身,万死犹轻,蒙姐姐不弃,以兄弟相待,已是万幸;纵使他日皇恩浩荡,此前一切罪愆,既往不咎,也不过一介草莽,苟全性命于世,心愿已足,岂敢再有所攀援?”李师师道:“你我已是异姓姐弟,更兼已行了房事,何必再这般客套?”燕青道:“非为客套,实是力有不逮。‘谢家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此之谓也。”李师师使指尖戳了燕青鼻头,笑道:“弟弟当真是愚钝。方才那情形,你我谁为元九,谁为韦氏,弟弟竟至今尚不知呢。”又将一臂搭在燕青肩上道:“我所蓄积的财物,足够两人余生衣食用度。他日若寻个僻静之处,绝世而居,你我每日与琴书相伴,共鸥鹭同盟,岂不是好?只是……”正说间,外面丫鬟拍门喊道:
“陛下即刻来此!”李师师轻叹一口气,苦笑道:“正是这般缘故。”便叫燕青躲进床底,唤了丫鬟进来从新布置了一番。只片刻道君皇帝便到了门前。
只见天子笑盈盈地走至床头坐下,从怀中将出一只橙子,道:“这橙子是江南新进之物,朕不愿独享,便带来此处,共美人一同品尝。”李师师谢了恩,便接过橙子,使刀轻轻划了几回,切成数瓣——那刀是幽并之地所产,端的是水一般的轻薄、锋利——细洒了吴盐,便自用手剥下皮来,与天子吃。食罢,又是吹笙鼓瑟、轻歌曼舞,不觉已至夜分。天子笑道:“真个天上人间之别。此间乐,乃竟不知韶光偷换。只道是片刻,不想已是夜半三更了。”李师师道:“是臣妾之罪,使陛下竟留连到此时,阻了陛下归程。”天子道:“不怪罪美人,是朕自沉醉在温柔乡里。只是今城上已是三更,外边马滑霜浓,绝少人行。”言罢便双眼直看向李师师。李师师道:“陛下若不嫌弃,便在此屈就一夜如何?”天子大喜,当夜便在此睡去,不在话下。
却说道君皇帝于次日清晓离去。燕青见他去得远了,便从床底钻出身来,向李师师辞别道:“戴宗哥哥已在客店里等候了我整整一日,我须立时便走了。招安之事,还须劳烦姐姐一番。事成之后,定有重谢。”便匆匆走出门去。李师师听到“定有重谢”几字,心中郁悒不乐,便拨起阮唱道:“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正是李义山的无题诗。
当时燕青方走出门外,听到里面李师师所唱,不禁百感交集,遂也立在门外便唱,亦是李义山的无题诗:“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待李师师出门寻他时,已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