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担（一）(2)

X医生拿出了从时间幽灵借来的精密仪器，贴在了患者的头盔上，看到结果时，他的心里猛地一沉：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找到了护士，给她看了刚出的研究结果。
“这是......不是说能保持稳定吗？”护士的语气中似乎带些指责。
“这是被外界干涉的，但这对于他的病情好像没什么影响，甚至......这种诱导仪器对于他这种患者能起到保护作用。”
“保护？”
“是的，他现在已经无依无靠了，而这种诱导能减轻他的痛苦。”
“但这对治疗本身毫无帮助，而且，你不觉得这是侵犯了他吗？”
“也是，这样做虽然会让他更好受，但对于一个自然人，这么做是一种伤害。虽然他已经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但至少也应该有最起码的尊重啊......”X医生在具现屏上输入了一行参数，启动了搜索程序，很快，屏幕上弹出了“无结果”的字样。
“但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分离他的记忆对谁会有好处？”
“如果是针对时间幽灵的话，他的记忆也没什么用，所以对方很可能的确是想保护他。”
“所以有可能对方并不考虑他的记忆完整性，只是单纯地想要帮他缓解痛苦。”
“不，还有一种可能。”X医生刚想继续在具现屏上操作，手却在空中停了下来。“如果......这么做的人征求过他的意见呢？”他打开了另一个具现屏。

“征求他的意见？你听他说了什么吗？”护士疑惑地看着X医生，又看了看旁边的患者。
“你先看看这段。”X医生在具现屏上调出了一段之前的诊断记录，“这是星语草告诉我寒晶草走之后，我给他做的几次治疗的记录，还没来得及上报。”
护士凑到具现屏前，看到了一段已经被标注出来的治疗记录片段：
“......我感觉，我的少了很多，他的也少了很多，但是，我不害怕。我不知道，以前这样的时候他都不会出现的，但是这次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他也这么觉得，他和我说别人给他的少了很多，但我也感觉我被抢走的也少了很多。就像......就像有人把我们整个挖走了一块，但是，我的感觉好像更好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获得的确确实实少了，但是我好像确实比以前好多了......”
“......这种感觉，好像以前有过......我想起来了！不，是他想起来了。她，她说过，她和他说过，和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那不是梦！......”
“......她说，她问我，问我有没有想过让更多人陪着我。她告诉我，我的东西会少很多，但是我会舒服很多，而且她也希望我这样......我觉得那一定是梦，一定是！那个时候他也在，他一直没反应，只是看着她问我。我和她说，我愿意更多人陪着我，我想要变得更好。但是他忽然打断了我，他说他也愿意，但是他更想要她回来，如果她不回来，那么这样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