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照耀(3)

楚梁倔劲儿上来了，反复搜查了柳林，一定要马上找出罪魁祸首。但是找了一个小时，一无所获。最糟的是，等他出来的时候，校花已经不见了。
那天之后，校花就不怎么搭理楚梁了。再后来，校花找了一个富二代男友。楚梁前思后想，都想不开。他想不开校花是找了男友后发现他是富二代，还是直接找的富二代男友；更想不开若是自己当时不那么神经质，校花会不会答应自己的表白；最最想不开的是，那天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真的紧张到神经质。
莫名其妙，总之就是莫名其妙。
之后的几年，在记忆里翻腾这件事已经成了楚梁必备功课，试图能找到答案。
三“哎嗨嗨，说到重点了。”
楚梁的思绪被爱教授打断。爱教授说“说到重点了”的频率，仅次于“哎嗨嗨”。但楚梁每次以为重点来了的时候，他总是横生枝节，扯出另一个闲篇，搞得楚梁怀疑今天这事到底有没有重点。
重点倒在其次，楚梁主要心疼自己交那五千块钱，看着样子要打水漂。
“重点就是，其实人类早就具备了穿越时空的技术。哎嗨嗨，没想到吧？甚至已经造出了时空穿越的机器。哎嗨嗨，是不是更没想到？那些科幻小说家、编剧什么的，还在那儿费劲巴拉地研究什么闪点悖论、祖父悖论、平行时空，还想设计什么机器，把人扔进去就可以穿越回到过去。可笑。”

“他们根本想不到，穿越时空的技术，就在我们自己身上。”爱教授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盯着楚梁，“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楚梁根本就没有说不想的机会，爱教授直接伸出两手，一手在自己玉米脑袋上，一手放在楚梁脑袋上，敲了敲。
“脑子？”楚梁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哎嗨嗨，差一点。这就是普通人和天才的差距。”爱教授没理会楚梁的白眼，直接说出答案。“是记忆。”
待会得想办法把那五千块钱要回来。楚梁想道。他已经认定了，这个机构是个骗子团伙，这个爱教授则是个二傻子。他唯一忌惮的是那个护士，想从她那里要钱，动嘴就得费点力气，动手就直接没悬念，因为根本不是对手。
攻心为上，楚梁又想道。
“哎嗨嗨。”楚梁正在算计如何攻心，爱教授一句话让他震动不已。“每个人都在记忆里穿越时空，试图改变过去。我说的对吗？”
“对。”楚梁不由自主地同意。
“你是不是每次到了辗转难眠的时候，就开始回忆。把记忆里那些糗事、坏事、遗憾事，一桩桩一件件拿出来，反复地回忆。现在我说，这不是回忆，这是回到过去。”
“不是。”楚梁想摇头，但脑袋被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