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工智能（HAI） 第一章 情感解构 （55）(7)

目送着他们两人的离开，伊莎贝拉感到了极度的不适。不管怎么说，约翰先生都显得太过于信任自己了。
他，不会察觉到了什么吧？
“喂喂，我说约翰，”在去往机场的路上，别西卜一面开着车，一面对副驾驶座上的约翰说道，“你的表现，是不是有些不大寻常啊？可别是被博伊斯吓到啦？”
“……幽默感匮乏。”
“你啊……”别西卜叹了口气，约翰就是这样，永远不会坦率地跟人交流，“行吧，我就直说了：你是不是等不及伊莎贝拉背叛你啦？”
“……说什么呢。”约翰瞟了她一眼。
“哼，我还不知道你。”别西卜在闪着红灯的路口停下，侧过身看着约翰说，“道理还不简单，你发现自己很难保证手下的人都对你忠诚，可对此束手无策，又不好直接遣散他们，所以你干脆开始期待他们背叛你——这总比你提心吊胆地信任着他们要好，是不是？”
“……”被猜出了真实想法之后，约翰的表现还是比较干脆的。他默认了。
“真是……话说，博伊斯这时候找你，是要干什么呢？”或许是预料到约翰不愿意继续这个话题，别西卜也谈起了别的事情。
“谁知道，反正到了那边再跟他们慢慢博弈吧。”

“嘿嘿，所幸你还有我这个可靠的下属，不然真找不到帮手啦。”
“……是，多谢你啦，要我怎么报答你吗？”约翰干巴巴地说着。
“用不着，你自己好好的就行。”
两人已然共事很久，约翰不可能从刚才这句话里听出来什么别的东西。最多……也就算是朋友间的关心而已。
“这个时候，博伊斯找上我来，多半是有求于我。”约翰小声说着，“不然为什么不找别人，我和俱乐部还有债没算呢。”
“哟，打算借这个机会占据优势了？”别西卜挑了挑眉毛，“可得花不少功夫啊。”
“当然，他找我的目的肯定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约翰眯了眯眼睛，“总不能被他带着走，多少……要准备一些其他方案。”
“是是是，我会随机应变的啦。”
神清气爽，这对博伊斯来说是很难得的状态。他沿着路边的人行道，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思量着接下来的事情。
本来，就算是虞姬和克伦威尔答应了他全部的提议，博伊斯心里多少也还是有些警惕的，但他万万想不到，对方在交易场上却是这么稚嫩的新手。虞姬初来地球，不了解人类的习惯尚可理解，但UN托管理事会委派的人工智能克伦威尔，居然也幼稚得跟个婴儿一般，博伊斯几乎要为将来某天背叛他们而感到良心不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