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钟(7)

又步行了一段时间，乔布里森与齐杰已经走进了天文台内，开始了观测前的准备工作。而沃茨只是看着，似乎并不打算帮忙，但最后还是在乔布里森的催促下挪动了脚步。
“对了，这次若钟进入了海王星轨道内，按照它的行进轨道，我记得海王星现在应该离它不远才对，难道若钟没有受到海王星引力的影响吗？”齐杰在观测前想起了什么，朝着乔布里森问道。
“当然是受到了啊，但是据我们的观测结果来看，若钟的行进轨道并没有发生变化。这说明它通过推进器的反作用力抵消了海王星引力对它的影响，以让它保持垂直的轨道飞向太阳。”乔布里森已经开始了观测，头也不回地说，“这几乎坐实了若钟就是一个宇宙飞行器，也无情地切断了我们的最后一丝幻想。”
“……”齐杰已说不出一句话来，默默地调试起了望远镜。就在这时，齐杰的电话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漫不经心地从口袋中拿出手机后，只见来电人上显示的是“胡晋博”。
接通电话后，话筒里传出的声音仍是不出意外的大嗓门：“哟，阿齐，最近过的怎么样？”
“还行……怎么?你有事找我?”

“嘿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加入中国灾难避险救助工程了，现在正在快马加鞭地修筑地下避险工事。这个工程还蛮大的呢，不知何时才能完成得了。听说你去了莫纳克亚山天文台，感觉怎么样？”电话里的胡晋博显得有些兴奋，这不禁让齐杰回忆起了他们最初发现若钟的那个夜晚。
“你不是天文学系的吗？怎么会去参加那种工程的建设？”
“嗯……应该是工程的建设者对天上那个东西有所顾虑吧，所以才会来参考我的意见。”齐杰能够明显感觉到电话那头的兴奋逐渐熄灭了，“就是那个……若钟。”
接下来是一段长久的沉默。不知过去了多久，齐杰才又开口问道：“对了，陈静呢？她现在在做什么？”
“她呀……她成家了，有了一个孩子。已经出生有半年了吧，我还去看了，挺可爱的，是个女孩。”电话里又沉寂了一会，应该是胡晋博在努力地回想，“她现在好像……没有再工作了吧，当了家庭主妇，专心照顾孩子。”
“哦，这样啊……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害得我都没去参加她的婚礼，也没道一声祝福。”
“那时候你在忙嘛，每天就是沉浸在关于若钟的研究中，都快不食人间烟火了。我看你工作这么繁重，最后就没忍心去打扰你……不过你的份子钱我帮忙随了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兄弟。并且陈静也给你留了一个位置，上面还放了个一人高的大熊玩偶呢。玩偶的额头上贴了张纸条，上面写的就是你的名字，这样我们就算当你到场啦。”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显得有些得意，连尾调都上升了，这让齐杰不免偷笑：“这样啊，那你替我祝她幸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