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羽】人偶症.11(5)

事实的确如此，可褪去伪装只是轻松一刻，暴雨结束时，他彻底失去了一直悬而不定的归属感。
迪卢克没有回答。
这结果凯亚早已料到。迪卢克向来三思而后行，在酒庄里，迪卢克曾教导他，说出去的话便没有后悔的余地，思忖似乎已成为他作为长兄的习惯，长大后更是如此。尤其在旅途结束后，他的沉默甚至令酒庄冷了三分，如果不是葡萄酒美味依旧，蒙德城的居民简直怀疑晨曦酒庄易主了。
而与用缄默隐藏情绪的迪卢克不同，凯亚选择了用更加欢脱的性格麻痹别人的视线。他的话语真假参半，常流连在人多眼杂的酒馆里口若悬河。
数以百计的贼人因为假情报而掉进陷阱，自称谨慎的愚人众也不止一次在他手里栽了跟头。
有人说他表里不一，有人说他包藏祸心。
但凯亚并不在乎。他不需要对被欺骗的人怀有愧疚，没有人值得，也没有人能再让他心如死灰。
凯亚重新转过头，睫毛上落了霜，墨蓝发丝在风中狂舞，一路无言。

雪兽在冰山上奔驰极快，不到一小时就跑到了雪山的入口——覆雪之路。迪卢克脸色愈加苍白，待丘丘霜凯王在忍冬之树来了个急刹车，两人身体猛的一个前倾，迪卢克脸一黑，骤然从丘丘王背上跳了下去。
凯亚没来得及抓住他，只见一向绅士有礼的迪卢克弯下腰，吐了。
凯亚：……
他忽然觉得伤春悲秋的自己可太憨了。